很小的一个插曲过后,就该上飞机了。
这种高度的跳伞,是需要每个人都配备一个教练员一起跳下去的。
但是因为靳泽拿了跳伞教练证,因此淮言自然是和靳泽一起跳的。
其实淮言并不是不害怕的,他虽然不恐高,但毕竟跳伞也是第一次进行尝试。
此时两人穿的是专门的跳伞服装,两个人连在一起,于是他的紧张通过抓着的手,一览无遗地传到了靳泽手上。
其实这种直升机的旋翼一旦转起来,产生的噪音连带着的隔音耳罩都挡不住。
但淮言清楚地感受到了,握着的手在第一时间对他做出了回应。
他偏头,看着靳泽的嘴巴做出一个“别怕”的嘴型,然后好像真的就结结实实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让他踏实的声音。
淮言甚至觉得,其实这种情况下他根本不可能听到靳泽的回应。
就和小时候,他趴在自己房间的窗口,隔着那么远,其实靳泽应该也听不到他叫他一样。
但奇迹一般的,好像就是听到了,还那么清晰。
或许对于世界上的人来说,相遇本身就是奇迹,重逢更是奇迹中的奇迹。
刚刚的一点害怕,在飞机升起的时候,在握着靳泽手的时候,无限被旋转的旋翼击碎,转而变成了无以复加的激动。
淮言开始理解,为什么有人说,在进行极限运动时,人更容易和身边的人产生心动的感觉。
两人的身体因为跳伞服装紧紧挨在一起,耳边螺旋桨的声音大到震耳,升高的高度引起多巴胺和内咖肽的急速分泌。
淮言在这样的紧张和刺激中,抓着靳泽的手越来越用力。
看着身边的人,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胸腔中剧烈的跳动,究竟是因为极限运动,还是因为靳泽在他身边,在他身后。
隔音耳机在跳伞之前被摘了下去,淮言朝着靳泽做了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跳下去的那瞬间,淮言的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失重感猛地袭来,耳边除了风声再也没有其余的声音。
跳下去的时候,淮言开始以为自己会大声尖叫,但实际上,他的脸被风挤压得变了形,他甚至因为急速的风有些叫不出来。
但除去第一秒的那种坠落感,淮言惊讶地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想象中害怕。
靳泽的身体因为重力和他叠在一起,不断通过固体传导传来的心跳声,就像一剂剂强心针,让他忘记了一切恐惧。
他很快完全放松下来,大张着手臂,感受着心脏和身体一起失速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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