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马特眼睛一亮:“如果赴约了,是不是就不会死?”
殷迟:“梦里什么都有。”
看杀马特脸色实在太悲愤了,殷迟很不走心地安慰道:“不去一定死,去了可能死,放轻松,这不是还有那么点可能不死吗?”
“……”
抹了一把脸,杀马特觉得他和新认的爸爸彼此无法互相理解,虚弱地说,“您还是别安慰我了。”
殷迟眨眨眼,继续道:“好吧——如果在现实社会,忽略女鬼小姐特别的身份,这是一起典型情杀。但郑学显然不具备渣了她的条件。”
说到这里,殷迟还看了杀马特一眼。
杀马特讪讪,也觉得先前说郑学渣了女鬼的他脑子进了水,“您的意思是?”
殷迟:“他当然不可能渣了女鬼,但在这个感情故事当中,他替代了渣了女鬼的人的身份,他是女鬼选中的情人。”
杀马特努力让自己显得机智一些:“您说的最重要的线索就是指的这个吗?”
熬了这么大半夜,困意渐渐涌上来,殷迟昏昏欲睡,声音低了些:“不,最重要的线索是弄明白了女鬼的执念,或者说——死因。”
杀马特还想继续问,但殷迟被困意席卷,已经睡过去了。
蜡烛逐渐接近底部,终于在烛火碰到金属底座的时候噗嗤一声,熄了。
风扬起猩红色帘子,带来悠悠的凉,杀马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殷迟壮胆,蜷缩在躺椅上,裹紧薄被,强迫自己睡着了。
夜越来越深,风将帘子卷开些许,月光流泄进来,笼罩住殷迟。
光里有轻如薄纱的烟,缭绕中勾出了一个人的形状。
“他”趴在床边,目光专注,凝视着床上沉睡的俊美青年。
殷迟的睡姿很好,红色天鹅绒被子拉到下巴,长长的睫毛和浅色的唇在月光下美好又静谧。
“他”伸出手,想碰一碰,却又在将要接触到的时候,倏然收回了手。
殷迟正在做梦,梦里有一片大雾,大雾中悬挂着边缘模糊,像一块圆形黄斑的月亮,月亮下是无边无际的紫罗兰花田。
他站在花田中,歪了歪头,脑子有点迷糊昏沉。
风送来甜蜜的花香,殷迟伸出手,一朵紫罗兰被风卷起,正好落在他掌心。
将花送到鼻尖下,花香甜蜜,殷迟指尖点了点紫色花瓣,突然转头——
身后空空荡荡,只有紫罗兰在雾气和月色中轻轻摇晃。
殷迟长长的眼睫毛微阖,是他的感觉错了吗?
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东西在暗中窥视?
对了,他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其他人呢?
其他人?
这三个字触动了记忆的阀门,拂去了笼罩其上的浓雾,殷迟终于记起,他原本应该睡在床上。
梦境在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倏然破碎。
梦外的房间,月光如同蠕动蜿蜒的流水,游出窗外。
在经过躺椅时一顿,月光形成的人影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短剑,剑锋对准了椅子上的人咽喉。
但在将要在刺下去时,“他”突兀地顿住,收回了手,然后像被风吹过的青烟,倏然溃散,消失在房间里。
彻底消失前,那溃散的光烟有一缕从杀马特鼻子钻入。
月光终于彻底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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