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无忧摇头:“热死。”
他回复完信息走过来,准备进屋拿衣服去冲个澡。
“你好像长高了诶。”
路过杞愿时,她有些惊喜地抬头。
看着杞无忧被汗水浸湿的黑发,又微微蹙起眉:“怎么不留寸头了呀?不是挺帅的吗。”
杞无忧神色冷淡地“嗤”了声,他可没忘记去年谁说他像劳改犯。
听完他的怨念,杞愿笑得捧腹:“哎呀,谁说你了,我说苗苗那大傻子呢!他这人就会添油加醋!”
洗完澡,杞无忧又顺便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他去院子里晾衣服,发现槐树下架了个折叠梯,杞愿爬到了树上……摘槐花,手里拿着一个脸盆大的竹筐,都快装满了。
真是艺高人胆大。
杞无忧把刚洗完还皱巴巴的衣服往晾衣绳上随便一甩,脸色有点黑地走过去扶梯子:“你当心点,别摔了。”
“摔不了,”见筐子里的槐花已经很多了,杞愿便不打算继续摘,弯腰够着手臂把竹筐往下递,“我以前不用梯子顺着树干就能爬上来,现在太久不锻炼,运动细胞退化,连爬树都忘了怎么爬了……”
“这么乐意当猴你去动物园当。”
杞无忧接过竹筐放地上,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杞愿,直到她颤颤巍巍地踩着梯子缓慢下来,双脚平稳落地。
“哇你竟然说我?”
杞愿一下来立刻揭他老底,“我帮你回忆一下,有一年你跟苗苗俩人比赛谁爬树爬得快,你为了赢他每天刻苦练习爬树,树皮都快被你磨掉了好吗!到底谁是猴啊。”
杞无忧:“……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他和茅邈小时候的确有无聊到这个程度,当然主要还是受茅邈的撺掇,这人才是真的无聊,自己只是好胜心比较强而已。
晚上杞愿蒸了槐花饼,差使着无忧去给隔壁茅叔叔家送过去一些饼和新摘的槐花。
杞无忧送完回来,带回了茅邈妈妈做的一大罐肉酱,以及一个好消息──茅邈在刚刚结束的散打全国锦标赛上拿了冠军,茅家人欢天喜地,恨不得在巷子里拉横幅放鞭炮。
这之后,茅邈偷偷用手机给杞无忧转发了一则关于单板滑雪跨界跨项选材的通知。
并留言:我决定忍痛放弃散打事业去参加冬奥会,散打届从此失去一颗新星,但单板滑雪届将会收获一个冉冉升起的冠军!
杞无忧:[白眼]
能不能通过第一轮测试都不好说……还冠军。
院里的古槐枝繁叶茂,杞无忧伴着转瞬即逝的春天参加完中考,抱着长板跑回县城老家,在山里疯玩了一个月才离开洛宁。
这次去嵩山,他给茅邈带了爷爷独门秘制的活络药油,比药店卖的那些红花油、喷雾剂好用多了。
又是一年七月,漫山遍野的苍绿色。千佛殿经过一番修缮,殿前的月台更加气势恢宏。
“你还记不记得去年那个很厉害的挪威帅哥?叫……徐槐,是吧?”
茅邈一边解开手上绑的散打绷带,一边问,“你说他今年还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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