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黎红着脸,忍受着脚底心传来的阵阵瘙痒,恨恨地瞪着他:“洗脚就洗脚,你挠什么?”
刘旭细细看着被他抓在手心的小脚,怜惜的叹了口气,随后,双手不轻不重的给她按摩起来。“小脚虽然漂亮,可这些天渐渐的有点水肿了。这两个月,你的身子会越来越重,本来该呆在家里,好好让人侍候着!可是,因为我的无能,你却必须挺着这样的大肚子,去过躲躲藏藏的日子。”
染黎面上的表情也垮了下来,看着刘旭的发顶,心里感觉非常复杂。“走一步是一步吧!从结婚到现在。我们的日子便没有一天消停。也许,我改头换面逃的远一些,还能保住一世平安!”
刘旭点点头,对于放任这样的染黎离开,他心里各种担忧。但是。现实就是这样,他若真抛弃了金矿不去寻,非要守着染黎的话。恐怕,染黎的危险会更多!
而且,这些危险,必然来自他的至亲。
无论是刘谭还是李婉儿和昭元帝。不都是他的至亲么!
此后,两人又是沉默。
刘旭替染黎将脚用心揉按了一翻,拿布巾擦干后,便将她抱进床上,两人互相依偎的躺着。
染黎靠在刘旭怀里。她睡不着。
孤独久了的人,忽然有了一个人可以掏心掏肺的信任和陪伴,便会慢慢沉沦,然后一发不可收拾,直到最后被迫分离,那离愁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在她心口上轻轻重重的划拉着。
刘旭也没有睡,这一夜。他舍不得睡。
但是舍不得又如何,天黑了始终要亮。
次日清晨,两人终于忍不住困意。渐渐睡了。
染黎睡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一个漆黑的箱子里。
身上的衣服整齐,箱子底下还垫着厚实的棉被。她想,刘旭已经将她送出行宫了,只是一路上都很安静,而箱子又无法从内部打开。这让她难免有些恐慌。
这,真的是刘旭安排的吗?
她很想出声将菊儿叫来问一问。可是在不明情况下,她又不敢出声。
只能静静窝在棉被里。望着眼前的黑暗发呆。有时候,伸手摸摸四面冰冷光滑的木板,心里有些害怕。
并且,这种害怕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加剧。
已经过去很久了,染黎觉的自己很饿了。
可是,箱子外还是无声无息的,而箱子似乎从她醒来都现在,都是静止的没有移动!
到底怎么了?
她却不知道,就在她越发难耐惊慌的时候。行宫里的刘旭正发疯了似的找她,他早上只是出去给她端个早膳,回来之时,床上的人已经不见,而菊儿等一众丫鬟都被迷晕在院子里。
染黎不知道自己在黑暗里待了多久。
只知道自己饿狠了就逼着自己睡觉,睡醒了渴的慌的时候,就咬破指尖吸自己的血。此时,她已经知道,自己怕是落如险地了。
她试着呼救,但,叫的她喉咙都哑了,还是没有听到有人回应。
黑和寂静,让她越发的焦虑起来,但是只要她一紧张,她就会感觉到肚子一阵紧缩。
于是,她只能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抱着肚子,默默的流泪。
她不想死,她的孩儿还未出生,怎么可以死?
“是谁?到底是谁?”
她咬着牙根,发出“咯”“咯”“咯”的响声。她好恨,好恨将她关到这里的人。
渐渐的,黑暗的箱子里发出了浓浓的腥臭味。
人有三急,时间久了染黎自然无法忍住屎尿。
她坐在箱子里,目光无神的望着黑暗,双手紧紧的捂着肚子。
“我不甘心啊!宝宝!娘不甘心啊!”
已经不知道过了几天了,她知道,自己已经快到极限!饿、渴、还有越发腥臭的空气,简直快要将她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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