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
“对啊!即使是我,也知道爸爸在搞什么鬼。”
“你胡说……”
“你二号那天是不是也要和那个人见面啊?”
“喂,不准你胡说!”
“你放心啦!我会替你保守秘密,但是,你可不能太伤妈妈的心哦!”
修平干咳了一下,然后站起来,从酒柜里拿出一瓶白兰地,倒在茶杯里。
本以为自己手法高明,足以瞒天过海,事实上却早已露出马脚。修平连喝了两杯,却依然无法稳定情绪,此时,芳子从浴室里走出来。可能是洗过澡的缘故,她的气色显得相当好,开前襟的毛衣胸口露出白嫩的肌肤。
“你还没睡啊?”
芳子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往厨房走。
“你真的不洗澡吗?”
“对……”
“棉被已经铺好了。”
“今年过年我们全家一起出去旅行,好不好?”
修平似乎想藉此举减轻自己的罪行。
“你每年都作年菜,也非常辛苦,应该趁机出去玩一玩。”
“可是,妈妈和你医院的同事不是都要来吗?”
“跟他们说我们要出去玩,不就得了?”
“那么,我们和奶奶他们一起出去玩好了。”
弘美在一旁提议。
“我们可以在元月二、三号那两天出发。”
修平特别强调二号和三号,以示自己的清白,然后站起来,说道:
“我要去睡了。”
他从书房拿出一本相当于安眠药的围棋范本,走进卧房,扭开枕头边的台灯,发现两床棉被之间还是有缝隙。
回想起来,从第一次注意到缝隙的存在直到现在,转眼间已过了一年,起初修平以为只是偶发事件,后来才知道那是妻子有意的行为。
两床棉被之间缝隙的宽窄,每天都有所不同。到目前为止,分得最开的一次是芳子在机场撞见叶子的那个晚上,相距大约有五十公分远。后来,这个缝隙虽然始终存在,但距离却逐渐缩小,现在如果由上往下看,已经快看不出来了。
修平脱掉睡袍,慢慢地躺进被窝里。他把脚伸往妻子被窝方向,随即触到榻榻米粗糙的表面,宽度大约只有十公分,自从发现缝隙至今,今天可能是距离最小的一次。
修平把脚跟在榻榻米上来回轻搓,突然想起弘美说过的话。
“妈妈说爸爸今天是去约会。”
倘若妻子果真知道自己和叶子见面的事,那么缝隙的缩小又代表什么意义呢?是表示她已不在乎自己在外面做些什么,还是只要逢场作戏,她就会睁一眼闭一眼?
修平在微暗的光线中思索着,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正如气象局的预报,过年期间天气都相当稳定温和。
修平在三十号那天出外打了一下午的高尔夫球,不过除夕夜和元旦倒都是在家度过。
根据修平儿时的记忆,元旦当天你父总是显得极为慎重。清早起来立即穿上不轻易出笼的的日本式大礼服,在神坛上供奉水酒,然后合掌祈祷。全家人都跟着父亲依样画葫芦,再一一向父亲说几句新年的吉祥话。
“恭贺新禧,今年请多加照顾。”
听到这些话之后,父亲就缓缓地对我们点头致意。
幼年时期,修平总是担心自己无法顺畅地把这些话一口气说完,进人大学之后,他开始对父亲过于慎重的态度,感到有些不满。
然而,长年的习惯已经成为一种固定的模式,一旦缺乏这些例行仪式,修平就觉得缺乏过年的气氛。
反观速见家里现在过年的情况,实在是简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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