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江依这样说以后,舒星也马上说:“对,依姐以前有个客户是画家,所以依姐特懂画。”
江依抽着烟笑睨着郁溪,这个话题就轻描淡写被带了过去。
舒星给江依看她的写生,江依指间夹着烟,注意着不让烟灰飘画纸上,点评了两句。
郁溪端着水杯走开了,远远坐到门口朽了的木凳子上。
江依瞟了她一眼。
等郁溪一杯水快喝完的时候,舒星说:“不行了依姐,我太热了得回去洗澡了,晚上回去再跟你慢慢聊。”
江依说:“好。”
舒星收拾画板走的时候,笑着问郁溪:“明天见?”
郁溪飞快看了眼江依。
江依双手抱在胸前,一只手托着夹烟的手肘,半笑不笑的看着她们,眼神慈祥得像个长辈。
郁溪就回答舒星:“好。”
舒星满意的走了。
台球厅门口有个旧竹筐,以前大概是用来放苹果什么的,现在实在太旧了,就被放到台球厅门口,跟朽了的木凳子放在一起,装来往客人扔的烟头。
江依抽完了烟,挺轻盈的蹲下把烟按熄了,又站起来,踩着高跟鞋走到旧竹筐边。
夕阳映着裙摆。
蓝天转为瑰丽。
江依身上的香飘进郁溪鼻子,正当江依轻飘飘扔了烟转身离去,郁溪喊她:“等下。”
江依回头,含笑看着她。
郁溪慢吞吞从兜里摸出一根草:“你见过这个么?”
“嗯?草?”江依的桃花眼眯起来。
“这能吃。”郁溪迫不及待介绍:“你可以吸它的杆,里面有汁挺甜的,我们小时候上山捡松果时常吃,好久没见过了。”
“是吗?”江依伸手接过:“就直接吃?”
郁溪:“对,你试试。”她把草在手心蹭两蹭,递给江依。
江依咬开一点,偏头吸里面的汁。暖金夕阳下,红唇嫣红,碧草青翠。
郁溪不懂为什么江依这个女人,做什么都能美成一幅画。
她问江依:“好吃么?”
江依:“还不错,甜丝丝的。”
郁溪:“舒星觉得苦。”
江依咬着草懒洋洋笑了:“她是那种世界里都是糖的小孩儿,一点点涩当然就觉得苦。至于我嘛,一点点甘我都觉得是甜。”
郁溪觉得高兴起来,因为她也觉得这草是甜的。
她很昂扬的问江依:“你想知道这草叫什么名字么?我们从小就叫它草,不过我记得二中有本本地植物图鉴,你要想知道它学名叫什么,我可以……”
说着她突然住了嘴。
“你可以什么?”江依笑着:“去查这草叫什么名字?不用了吧,你们从小叫它草,那它就是草呗。”
郁溪点头:“嗯。”江依就转着那根草走回台球厅去了。
郁溪想的却不是那根草。
她在想:天哪郁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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