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治愈系女主角她又死了》20、我的宠物(第12页)
格兰菲迪想起了一切。
包括他曾经是怀抱着怎样坚定的信念,作为一名训练有素的国际刑警,在被派往跨国犯罪集团卧底获取情报的前一天晚上,庄严背诵入警誓词的。
在组织里感受到的所有美好和温情,在此刻都化作了沉甸甸的负罪感,要将他刚毅的脊梁压垮,让他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
——暴露卧底身份被强行洗脑、完全忘记了自己真实身份是一名警察的他,直接或间接地非法剥夺了多少人的生命。
尽管除了任务目标从不滥杀平民,但偶尔被路人目睹了犯罪过程,也从不会心慈手软。只要是出现在暗杀名单上的人,即使是老弱妇孺,依然照杀不误。
于是在挣脱控制后,曾经犯下的所有罪孽、双手沾染的鲜血,都变成了一场对心灵的鞭笞和凌迟。
仔细体会着痛苦和崩溃之后平静异常的格兰菲迪此刻的情绪,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又有点隐晦的遗憾。
坐在椅子上,我伸手摸了摸半跪在我面前给我上药的金发青年的脸颊。
似乎感受到了某种触动,格兰菲迪慢慢地侧头,贴着我的手心,垂下睫毛,遮掩住淡绿色眸子里的神色,声音艰涩,“……我很抱歉。”
我想说我不疼,不用道歉,但因为喉咙受了伤暂时说不了话,便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格兰菲迪沉默了下来。
房间里的隔音效果很好,方才的动静没有惊动其他人。此时两人都不说话,安静得几乎能听到彼此细微的呼吸声。
虽然知道我身体的恢复能力很强,脖子上淤青的掐痕消失得很快,格兰菲迪依然帮我缠上了绷带,除此之外,还有我的手腕和小臂——我怀疑他发现了我的肢体上被拆解的痕迹。
包裹脖颈的白色绷带带来的束缚感让我产生了轻微的不适,不过想到这样能遮挡住外露的皮肤上的伤痕不吓到别人,似乎也不错。
我看着格兰菲迪打扫地上的碎片和土壤,我的宝石花取代了不屈花的位置,暂时被养在了玻璃花瓶里。垃圾桶变成了那几枝不屈花最终的归宿。
格兰菲迪去卫生间换了便于行动的常服,再出现在我面前时已经是全副武装,背上背着装狙击枪的琴盒。
我知道,徘徊于黑暗六年的游子要回家了,而我拦不住他。
格兰菲迪半蹲下来,认真地注视着我,那双淡绿色的眼眸坚毅无比,“我会回来带泠一起走的,等着我,好吗?”
不怀抱任何希望的,我轻轻地点头,“好。”
……
格兰菲迪离开了。
他本就不属于这里。
因为格兰菲迪临走前给小队成员都发了邮件,说是临时接到了秘密任务,所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怀疑,即使只是好奇什么任务需要队长大半夜出动,出于保密守则也没有问。
行动小队由未成年队员中最年长的亚力酒暂代队长。如此相安无事地过去了一周,我突然接到了波多尔多让我来组织某个研究基地一趟的命令。
刚过了一把指挥瘾的亚力酒垮下了脸,再有队友被临时调走,他的行动小队里就没人了。碍于不能违抗上级的命令,亚力酒就算不爽也只能服从,但他并不放心我独自前往基地,似乎是相信了我上次是误触基地的机关才被炸伤住院的事,让琴酒送我过去。
琴酒很嫌弃亚力酒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嘚瑟样子,但出乎意料的没有拒绝亚力酒的安排。
我开始怀疑自己在队友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波多尔多发来的邮件里提到的那个研究基地编号是“e-52”,位置偏远,设立在荒无人烟的山区,没有地图的话连内部成员都不太能找得到,隐蔽性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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