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听着倒挑了挑眉,颇有些遗憾,“隆安太后没参与?”
赵全摇头,“没有,顶多算个知情不报。截人的侍卫早前曾与令仪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厮混,长公主便是以此要挟他为己所用,而后被捕,途中暗下杀手的,是一名不起眼的内侍,其兄长在长公主跟前当值。”
惠昌殿的宴席此时已近尾声,王上与霍相整场缺席,场面实在不甚好看。
到最后,赵全又传来王上口谕,说教百官自行离宫,随即行至令仪长公主跟前,道:“王上召殿下至兴庆宫觐见。”
令仪心下已然惴惴不安,侧脸望一眼上首的隆安太后,对方却根本目不斜视,全身上下都在表示与她划清界限。
她到兴庆宫时,霍修已看到了结果,还挂念着阮阮的情形遂不再久留,提步出来,正好同令仪在廊下碰了个正着。
令仪或许已经预感到不妙,这会子见他更是分外眼红,紧抓着这一面的机会,冲上去恨声质问他。
“你究竟把恒昌怎么了?”
霍修垂眸漠然看她一眼,没避讳,“杀了。”说罢侧身而过,将她的咒骂一应都抛到了脑后。
马车回到相府门前时,已是寅时时分,天还黑着,府中四处都静悄悄的。
霍修进了门,边走边召来个问;“夫人回来后怎么样了?”
小厮双手接过他的披风,回话道:“马车停在门前时夫人是晕着的,后来医师来看过,说是累得睡过去了。”
他闻言轻笑了声,一路瞌睡得人事不知,他已经能想象到她那副样子了。
一路进垂花门,到廊檐底下才见屋里的烛火竟还亮着。
霍修怕吵着她,推门的动作轻,脚下的步子也放得轻,谁知道绕过寝间屏风,却见他的小夫人正坐在妆台前,怀里抱着嫁妆箱子细细盘算自己手里的银子。
???
他瞧着深吸了口气,站在原地不动了,话音沉沉,“你这是打算离家出走了?”
哎呦!
阮阮教身后冷不丁儿一声吓得一激灵,回过头看见他,忙跟防贼似得盖好箱子,抱得紧紧地。
“你走路怎么没声儿的!”她皱着眉觑他,“宫宴上找了哪家般配的贵女?放心,我已收拾好明儿就回家,不用你费心思藏着掖着了。”
“回家?”霍修都教她气笑了,“这儿就是你家,我在的地方才是你家,你还想回哪个家?”
“你不是!我要回邺城,那才是我家!”
阮阮这会子刚睡醒一觉,精气神儿十足,说着一把将箱子放在妆台上,站起来与他对峙。
“你连见人都不肯带我见,心底里和那些坏心思的女人们一样,都觉得我上不了台面,那我还有什么必要为了你去受那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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