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因为那个梁叔,编了这么一个故事吗?”
“梁叔是不会编故事的,而且,我敢肯定,秦汝娃还会过来,并不是因为相信梁叔所讲的话,而是,我,相信秦汝娃!”
“她就那么好吗?”盛文娜哽咽道,眼角噙满了泪水。
“嗯!”
“那,我们做朋友也不行吗?”
“可以!”
“那我为什么不可以留下来,既然是朋友的话?”
“你应该知道,朋友是不会做这些事的。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好吗?”成奕扬面无表情地说道,像是在乞求,又像是在命令。
“成奕扬,你太过分了!”盛文娜委屈地喊了出来。苦涩的泪水,沾湿了她的长睫毛,涌出了她的眼眶,也慢慢地滑下了她那娇媚的脸庞。
“对于你的厚爱,我只能说抱歉!我真的无能为力,你是一个好女孩,不应该爱上我这样的一个人!”成奕扬说着,怜悯地看了看盛文娜。
“不应该?我也觉得不应该,可我就是爱上了,还一发不可收拾地爱上了。就是到现在,即使你结婚了,我还是无法自拔。好不容易盼到你们闹翻了。我以为,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多高兴啊!结果呢,你连我陪你的机会都不给!”盛文娜悲伤地哭诉道,那梨花带雨的脸庞,楚楚动人,在泪水的浸润下,眼珠子显得晶莹剔透。
成奕扬无情地别开脸,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他怕自己看多了她几眼,自己人心软,失去控制力。不说会做出什么荒唐事,只怕会令她对自己还心存信念,那他们的事终究也还会没完没了。
“你还是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成奕扬面无表情地说,眼睛依然看着别处,他没有冷酷无情的习惯,为了不让太多的人受伤害,他只能选择绝情。
“好,好,我走,我走就是!”盛文娜哭道,“我知道,我继续留在这里,只会让你更加讨厌我。我就是垃圾,我做再多,也不及秦汝娃的回眸一笑。她就算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也可以一如既往地呵护她,宠着她。而我呢,为你掏心掏肺,你也不用正眼瞧我一下。我到今天才发现自己竟如此下贱,居然还会低声下气地来求男人来爱我,还是一个绝情的男人!”
盛文娜说完,用力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就进门跑去了。就在她要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背后又传来了成奕扬的声音。
“文娜!”成奕扬唤道。
盛文娜停了下来。以为,自己的努力,终究换来了回报。成奕扬的声音是为了挽留她而发出的。可是,她想多了,她真的想多了。成奕扬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痛彻心扉。
“文娜,你的汤,也带走吧!”成奕扬说。
听到这话的盛文娜,只觉内脏都在翻滚。被咬住的下唇,没有一点疼痛感,可血却似乎即将喷涌而出。
她缓缓转过身,终于露出了愤怒的眼神。布满忧伤的脸也瞬间黑了下来。许久了,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你爱喝不喝!”
“呯”的一声,门被粗鲁地关上了。盛文娜嫚妙的身姿也消失在了门口。病房内又安静了下来。
“对不起,无心成为你的错爱!”
成奕扬看着门口,低声说道,声音似有似无。
无意中,他的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一束花。那是盛文娜带来的,快要谢了吧。花瓣失去了光泽,暗淡的都看不出它原先是什么颜色了。叶子也出现了黄色斑点,病怏怏的,看着怪可怜的。
成奕扬叹了口气,把目光重新回到了门口。刚刚,那里,他用目光送走了一个苦恋他的女人,他新手埋藏了一段没有开花的爱情。他同情盛文娜,可没有遗憾。倘若他跟秦汝娃真有那么一天一拍而散了。他想,他依然不会考虑与盛文娜结合,他喜欢她,没错,像是哥哥与妹妹一样。可并不爱她,对她,他的心分泌不出那种感情。
“唉!”
又是一声长叹
安静的病房内,微弱的叹息声,也足以统领房内的一切发声体。成奕扬想听到其他的声音,可除了自己的叹息声,就是自己的呼吸声,这两者,在他看来,都可以忽略不计。
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也会害怕孤单,寂寞。他爬了起来,又躺了下去。翻过来,又覆过去。反反复复,越烦躁,就越坐立不安,越是坐立不安,他就越期待秦汝娃的出现。
再一次,他忍不住盯着房门口看了。风轻轻地吹着,门吱吱呀呀地响个不停。这门,好像是坏了,轻轻地碰一下,它也能发现了一长串的音符。好几次了,他紧皱的双眉,因门动了,而舒展开来,他以为门开了的一下秒,一张可爱又布满忧愁的小脸,就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可他是左朌右朌,朌来的还是无影无形的风。
希望,失望,希望失望,两大信念在轮流折磨着他疲惫的大脑。也加速了他的眼疲劳。半躺在床上,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眼皮又沉得很,只能闭着眼睛,听外面的世界。
听,也只有风鸣奏的交响曲。犹以房门的吱地呀声最能撞击耳膜。其实也不一定是风,或许只是有人从门外匆匆走过时产生的气流,而带动门所发出的声音。
他静静听着,琢磨着那并不大的吱呀声,从频率,到节奏,到音量,听着听着,他都快要找出它的规律来了。
这天终究过去了,秦汝娃没有了出现,连其他人出没有再出现了。那晚,他带着失望入睡,又在失望的梦中惊醒。然后再入睡,再惊醒。反反复复,长久未能消停。直到第二天中午,迷迷糊糊中,他听到了门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突然,他的脸变得严肃起来。门有动静了,这是他感觉到的。他还能听得出,那不是风吹的。门被轻轻推开的。很有节奏,总共是两段旋律,一段是推门的,一段是关门的。
他想到了是谁,脸上露了笑容,然后徐徐地睁开眼。
果然,秦汝娃正紧紧地抱着一个保温桶缓缓向他走过来。两眼惶恐地看着他。脸色有点苍白,显得很憔悴,双眼浮肿,那是哭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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