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坚定如封顷竹,也在梦魇中度过了二十七年。
他看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向死亡,又看着那个叫“阿文”的人追随着自己的步伐,死得惨烈。
有时封顷竹甚至分不清何为梦境,何为现实。
他在梦里,能闻到棺木燃烧的焦煳味,能听见阿文痛苦的呜咽,睁开眼睛,却连阿文在哪儿都不知道。
他把他弄丢了。
韩谦山还在叨逼叨:“唉,封哥,说实话,嫂子对你挺关心的。你俩结婚的头一年,他几乎天天打电话问我,你回不回家。”
“……可把我给尴尬的啊!后来嫂子大概知道你不乐意回家,就不常打电话来问了,但是每隔几天,还是会在微信上问你的情况。”
封顷竹在不知不觉间放缓了脚步:“他问我什么?”
“就是喝没喝酒,加不加班。”韩谦山说,“嫂子很懂事,不会问其他的问题的。”
不知为何,封顷竹的心尖微微刺痛了一下:“你们什么时候加的微信?”
韩谦山猛地停下脚步:“封哥,你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
他苦笑:“封哥,当初你和嫂子的结婚证是先在国外领的,后来到了年龄,可以换成国内的证件,你说自己忙,没空去婚姻登记处,就让我拿着身份证件找嫂子,让他自己去办理。”
“……我就是那个时候,加了嫂子的微信。”
封顷竹平静的神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痕:“你是说,我和他的结婚证,是他自己去领的?”
韩谦山用一个尴尬的微笑,回答了这个问题。
是的,没错。
那年洛之闻拿着证件兴冲冲地去领国内的结婚证时,等来的不是封顷竹,而是韩谦山送过来的,装着证件的冰冷的牛皮袋。
第10章封顷竹,我为什么会爱你那么久?
一个人领结婚证没什么,尤其是和三年名存实亡的婚姻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飞机落在史密斯机场,洛之闻从纷乱的梦境中醒来,本能地摸了摸脸上的口罩,然后扭头看窗外的景色。
北半球的盛夏时节,南半球刚入冬,灰蓝色的天空中浮动着淡淡的云,墨色的海面上几艘小小的帆船在浪花里时隐时现。
“早上好。”dipper的声音打断了洛之闻的思绪。
他点了点头,也说了声:“早上好。”
“有兴趣一起去吃早茶吗?”dipper不紧不慢地提议,“我知道有一家餐厅很棒,就在唐人街,如果你有时间……”
“抱歉,”洛之闻温和地拒绝,“我还有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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