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清晨。
窗外传来了婉转的鸟鸣,教堂顶部的钟楼,早起的修女敲响了铜钟,浑厚响亮的钟声回荡在小镇上空,将这座沉睡的小镇唤醒。
男人从床上坐起,伸手拂开额头前的发丝,展露在晨光下的,是男人那与往常的形象很不相符的刀凿斧刻般的肌肉线条。
显然他始终刻意的把自己的身体保持在一个极度良好的状态。
男人的眼神在很短时间内恢复了清明,昨晚的劳累似乎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他侧头看向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子,轻薄的被子下是洁白无瑕的肌肤和足以让男人疯狂的完美身材。
即使还在梦里,她的手也依旧搭在男人身上,仿佛不这样做的话,这个男人就会从自己身边消失掉。
这副场景对于男人的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
然而男人只是微笑着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随后动作轻盈的翻下床,穿好衣服后就走出了房间。
没有迟疑,也没有犹豫。
又或者他比谁都更加明白,一旦回头,他就再也迈不出那一步了。
他所背负的一切,以及他为此付出的一切,都不允许他这么做。
所以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一如她所担心的那样。
在走进这间房间以前,她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局,但她依旧义无反顾的走了进来。
或是为了不给自己的人生留下遗憾,又或是为了那一点渺小到不切实际的希望。
其实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一切都快结束了。
所有的愤怒和不甘,绵延不绝的仇恨和误解,也终将了结。
教堂后方的陵园,在清晨这个时间下显得格外的安静。
雾气凝结成晶莹剔透的露珠,划过厚实的叶片,最终滴落在苍翠欲滴的嫩草地上。
南宫拓依旧席地而坐,任由露水打湿衣襟。
矮壮的小树静静的待在他的对面,枝叶随着清冷的微风轻轻摆动。
南宫拓看着小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它只是一棵树而已,除了长得慢一点,生命周期长一点,它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
它既不会说话,也不能给人带来任何的启示。
它就只是一棵树而已。
但同时啊,它也是南宫拓在这个世界上能够找到的,那个男人留下的最后的痕迹。
明知道即使对着它说再多的话,那个人也不会听到一个字。
他已经死了啊,死了的人是什么都听不到的。
自己每年在这个时间赶到这里,说到底,其实也只是给自己一点心理上的安慰罢了。
人类,就是这样自私又可笑的生物。
就如同每个人的诞生一样,本就源于意外,亦不存在所谓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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