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斌半躺在一张破旧的皮椅上,椅子表面的皮早已龟裂,露出了里面的海绵。
他的右腿裤管已经被剪开,露出了一个血肉模糊的弹孔。
伤口周围的皮肤因为充血而呈现出不正常的暗红色。
诊所的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堆在脑袋上,戴着一副老式的圆框眼镜。
他弓着背,专注地盯着于斌的伤口,手里握着一把细长的镊子,正小心翼翼地在伤口中摸索。
“嘶——”于斌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的肌肉因疼痛而扭曲。
他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他紧紧抓住椅子的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医生抬眼瞥了他一下,说:“别动,快了。”
说着,他又低下头,继续专注于眼前的工作。
诊所的墙上挂着一个老旧的挂钟,秒针的走动声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滴答、滴答,仿佛是在默默计算着于斌所承受的痛苦时间。
突然,医生的动作一顿。
“找到了!”他低声说,然后慢慢地将镊子往外拉。
于斌咬紧牙关,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随着一声轻微的“叮”响,一颗变了形的子弹被丢进了旁边的金属托盘里。
于斌长舒一口气,浑身的肌肉都跟着放松下来。
医生将沾血的镊子放在托盘里,拿起一块浸满碘伏的纱布,开始清理伤口。
“你运气不错。”他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子弹没伤到骨头,过几天就能下地走路了。”
于斌没有回答,脸色阴沉的不像话。
他怎么也没想到,花鸡竟然敢拎着枪冲过来杀自己,这让他既恐惧又有些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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