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成婚后,自己就再没见过凤翎带秋衡进宫,今天怎么会突然想着带秋衡同行?难道怕他食言,不给她解药?
“秋秋一直在家待着也挺闷的,反正今日儿臣要来看父君,心想着父君跟秋衡也许久没见了,就带他一起来看看父君,陪父君聊聊天。”凤翎心情大好,听到秋怜的问话,随口答道。
“哦?”秋秋?他已经有多久没听到翎儿开口唤这个她小时候为秋衡取的腻称了?“对了,那个叫夜晴的孩子,是你的什么人?”秋怜想起了秋衡身边那个绝色少年。
“夜晴?他是儿臣的……”侍君。突然想到秋怜似乎对于自己女儿这方面的事比较敏感,凤翎不禁就此打住,把那两个字收在了嘴里。
“侍君?”就算凤翎没说完,秋怜也猜得出夜晴的身份,当下冷下脸,“他多大了?”
“十四吧。”虽然说早有觉悟,但是被人认为自己有恋童癖还是会让凤翎有点不自在。
“十四?!”只比雪儿大一岁,也不知道行了束发礼没。秋怜的眉皱了起来,“你们,行过房了没?”他问的直白。
“……”她是很肯定自己没碰过夜晴,就是不知道以前那个凤翎碰过没。
“你!”一见凤翎一言不发,秋怜当下认为她默认了,竟然对一个孩子做那种事?秋怜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道,“你是真的喜欢那孩子么?他呢?他喜欢你么?”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这点不需要父君您操心。”老被人用鄙视的目光看着,就算泥人也会生气,况且她根本没做过他认为的丑事;凤翎的口气当下也有些生冷起来。
“你能保证在他成年之前不碰他?”秋怜瞥了凤翎一眼,脸上明白写着不相信。
“我保证在他十八岁以前都不碰他!”凤翎没好气地回答,别把她看得跟色狼一样。不过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这么看待,以前的凤翎做人还真的很失败。
“父君,过几日儿臣要离开京都一阵子。所以有事想拜托父君。”想起来自己找秋怜的另一个目的,凤翎不由缓和了下语气,“儿臣想请父君照顾秋衡和夜晴。”聆风她不担心,反正自己已经决定把解药给他了。至于秋衡他们,虽然决定留下孟星,但是她还是放心不下。
“你要离开京都?”秋怜诧异地看着她,为了那个半年之约?宫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而刘常侍也有的没的在他面前刺探过好几次了。“翎儿,你是认真的么?”是下了决心一定要当上王储么?
“父君,人活一辈子,总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同样的,也有些事是非做不可的。”凤翎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秋怜的问题。“既然是命中注定,何必一味抗拒逃避呢?”停顿了下,“况且,儿臣也不想在百年之后回忆往事,发现自己一事无成,虚度光阴。”凤翎的眼神有些遥远,“有生之年若不能成就一翻霸业,不是白白辜负了来人间走一遭么?”
“翎儿……”凤翎的的话让秋怜一震,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竟然有这样想法。一直以来,他都希望凤翎不要参与帝王之争,平平凡凡过一生,却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意愿。今日才发现,原来是自己错了。他的女儿不是平凡之人,又怎么能拥有平凡的人生呢?自己认为平淡才是生活的真谛,而翎儿要的却是非凡。
“呵呵。”秋怜忍不住笑了,笑得泪水也流了下来,把一边的凤翎吓了一跳。“我没事。”注意到凤翎担忧的神情,秋怜摇了摇头,抹去笑出的泪,缓缓道,“翎儿,你长大了。”已经能够决定自己的人生了,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不是自己要的。这点比他强太多了。“你放心吧。秋衡他们,我会帮你照顾的。你不用担心。”尽管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谢谢父君。”是错觉么?总觉得秋怜看她的眼神似乎温柔了许多,凤翎也没细想,开口道,“父君,儿臣还有些事要去处理,先告退了。”得了解药,凤翎有些迫不及待想回去王府。
“不留下用午膳么?”秋怜开口道,自己已经不记得上次跟女儿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了。
“下次吧。”现在她急着回去见聆风。
“那好吧。”秋怜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舍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去挽留。叹了口气,“你先出去吧,我想静一静。”以前一直以为凤翎不学无术,只会胡作非为,刚才听了她那一翻话,秋怜才发现自己对于她竟然一点也不了解。
凤翎闻言,向秋怜行了一礼,慢慢退出他的房间。走出房间不远,凤翎停下脚步,从怀中摸出那只小巧的锦盒,再次打开确认了下。看着盒中的朱红药丸,凤翎露出了一抹安心的微笑,收好锦盒朝凤悦宫的客厅走去。
凤翎走进客厅,见大厅里只有秋衡独自坐在椅子上饮茶,凤雪跟夜晴却不见踪影。看见凤翎走进来,秋衡起身走向她,“谈完了?”往她身后看了看,却没见到秋怜的身影不由有些疑惑,“舅父呢?”
“父君在他自己房间里,一会就出来。”凤翎不在意地回答,“那两个小鬼呢?”怎么就一会工夫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凤雪带夜晴去逛皇宫了。”秋衡笑道。凤雪跟夜晴都是很内向的孩子,兴许是因为年龄相近,原本怕生的两人凑到一起却是一见如故,唧唧呱呱说个不停。最后凤雪拉着夜晴嚷嚷着带他逛皇宫,就这样两人一下就跑得没影了。
“逛皇宫?”凤翎一愣,这么大个地方也不怕迷路?算了,反正有凤雪在,再怎么丢也会被送回到凤悦宫的。“看起来凤雪跟夜晴似乎很投缘啊?”小孩子果然还是要跟小孩子一起玩才会开心,“秋秋,我先回王府了,你留在这多陪陪父君好么?”
“这么急?”秋衡有些不解,“不等用完午膳再走么?”
“不了。”凤翎看了看空荡荡的大厅,“秋秋,以后你多来凤悦宫陪陪父君吧。”顿了顿,“带上夜晴,凤雪一个人也挺孤单的。这凤悦宫太大了,也太冷清了。”最后一句话变成了喃喃自语。原本是想着让秋衡带着夜晴多往这宫里跑跑是为了安全,可是如今,看见这偌大的宫殿别说是人,连活物也不见几只。想到秋怜十七岁开始就住在这牢笼般的地方,十几年如一日地度过,凤翎心底起了一丝怜悯的悲哀。
“我明白。”秋衡应了声,其实他也早觉得这宫里冷清得可怕。虽然自己的舅父一向喜静,不过了无生气的死寂却让人有身处坟墓的错觉。
告别了秋衡,凤翎走出凤悦宫。才出了宫门,远远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朝自己走来,凤翎停下脚步,挑了挑眉。
“靖王殿下千岁。”那人走近了,一看到凤翎慌忙下跪行礼。
“你叫什么名字?”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男子,凤翎开口道。她知道他,自己父君身边的贴身侗伶。宫里的侗伶都是体型娇小,肤白赛雪,容貌秀丽的类型。而这位侗伶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完全颠覆了宫中的审美观,真不知道是怎么被选进宫的。
“翟让。”低沉有力的声音用一种不卑不亢的语气回答。
“翟让?”凤翎重复着名字,这态度有意思呵,对于主子的问话,回答时竟然不知道要用敬语。口气如此生硬,难不成还是新来的?“你把头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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