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血色的、熟悉的脸。
“云寻?”张禾试探性地喊。
没有回应。
“云寻!”她扑向永远睡着的贺云寻,泪毫无征兆地落下。
陪同的医护人员见状,虽有不忍,但还是搀扶着张禾稍稍后退。
“这位女士,请您冷静,贺云寻先生是非自然死亡,警方来之前,我们有责任保护他的遗体不被破坏,请您谅解。”白大褂医生对张禾鞠了一躬。
张禾好像听不见医生的声音了,反握住医护人员的肩膀。
哽咽:“救他,求求你们,别让他躺在这里,你们救救他啊。”
“贺云寻先生送来时已经……”
“够了!”梁烟凌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医护人员的话。
张禾抹了一把眼泪,跌跌撞撞走到她面前。
“你救他,救云寻,找最好的医生,最先进的医疗仪器,你不是有钱吗?”
巨大的悲痛把张禾包裹其中,她语无伦次,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相信贺云寻死了。
“张禾。”梁烟凌沉声:“贺云寻死了。”
“贺云寻死了。”张禾重复,她垂下眼:“云寻死了。”
梁烟凌看着眼前痛不欲生的张禾,那样平静,那样冷情。
“云寻他是你的丈夫吗?”他抬头,通红的眼全是愤恨不平。
“梁烟凌,我问你,贺云寻是你结婚十年的丈夫吗?”
不知道是哪儿来的勇气,她攥住梁烟凌的衣领,厉声质问。
梁烟凌漠然回答:“是。”
“那你怎么能让他躺在这里!怎么能无动于衷!”
面对梁烟凌的平静,张禾几乎声嘶力竭。
她颓然地松开手,不知是说给谁听。
“贺云寻他……他爱了你梁烟凌十三年啊,你怎么能对他的死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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