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师自会所的马厩里牵出一匹高大的棕色骏马,皮毛光华如缎,据说是皇家马场最好的纯种马。飒从没想过她印象里普通极了的马儿能有这样的英姿,兴趣一下子被调动,眸子晶亮亮的跃跃欲试。
皇家马场的马多数温顺,而骑马又是极为讲究平衡感和胆量的运动。这两项特质,飒的潜力如何自是不必说,就算是半吊子,那也是半吊子里水平顶尖的。伴随着惊呼、尖叫和爽朗大笑,飒玩得开心极了。作为初学者,虽然体会不到如她飚车时所能享受到的速度快 感,但这样的体验也新奇得让她满心愉悦。这段时间大少爷一直没出现,而飒逐渐能控制马儿前行的方向后,骑师和工作人员不知何时也消失了。
信马由缰,体验的就是那一份不同寻常的情 趣。尤其在这样一个山好树好空气清新的地方,飒也不介意自己落单。马儿似是有自主意识,踱着慢悠悠的步子将飒带入一片花树繁茂的小丛林。闭上眼深吸口气,林间空气清新,还有玫瑰甜而不腻的香味,像极了某人身上的味道。
玫瑰?脑海里划过什么,让飒睁大了漂亮的眼睛。果然,一条玫瑰铺成的小道缓缓在她眼前延展开。呆愣间,只觉心弦被轻轻拨动,不由得双腿施力催促马儿快走。
仿若梦境之上的梦境,繁花之上的繁花。找不到词语来为心中的感受做一个合适的注解,只希望能快点再快点。因为知道,路的尽头一定有人在等着她。
快不过几分钟,慢得却像追逐许久,小道尽头,华丽的少年含笑而立,气度芳华,漫天阳光也不若他笑容耀眼。飒于怔忡中停在原地,眼中只有那一双漾着深刻温柔的眼。从远山吹来的微风轻轻拨动他银灰的短发。飒从未觉得自己是公主,却在那一刻觉得,他,是她的王子。
浅色衬衣,黑色骑士服,低调的颜色,穿在迹部景吾身上却毋庸置疑的华丽。眸深如海,眼底的认真灼烫了飒的眼。他向她走来,在绚烂的阳光中朝她伸出手,磁性的声线,温柔得仿佛风在低吟,他说,“我已经等你很久了,My Queen……”
在那样深刻的温柔和认真中,除了缴械投降,飒毫无抵抗能力。伸出右手放入他的掌心,借力一蹬,离开马背投入他怀里。在落地那一刹,耳边清清楚楚掠过,“飒,爱いしてる!”
也许年少时的确容易轻易说爱,哪怕感情是真,却不明白爱情还需要经过时间阅历的淬炼。但曾经天真的执着的热切的心情,不管时光如何发酵,都绝对会沉淀成心底最纯美的回忆!于她如此,于他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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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们腻在一起总会觉得时光短促。白天发生的一切,在飒看来,就像做了一个过于美好的梦,让她犹自沉醉不愿醒来。而迹部又何尝不是?飒问,为什么是她?这个问题他也曾经自问。但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想要对一个人好的心情不需要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迹部景吾,只是从心而已。
回到迹部宅,夕阳已经西斜,迹部老爷子和迹部夫人都不见踪影,也省了飒与他们道别的时间。布加迪威龙自然又回到飒手里。她这种对车莫名狂热的家伙,估计也只有迹部家大少爷能养得起。出发的时间已经晚了,对迟到这种不华丽的事绝对抵触的迹部景吾,也无奈默许了某人一路狂飙。来到集训地,选手正三三两两聚集。确实,有飒在,不迟到是理所当然,迟到了才是意外。
下了车,两人话别。轻轻一个道别吻,却由于谁也不肯让步而绵延成火辣的法式深吻。前几次飒没经验,也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总是迹部主导。渐渐摸出些门道了自是不甘心总是处于下风,唇舌追赶,纠缠,火辣辣的热吻将似乎将周遭的空气都点燃。
同样嚣张高调的两人才不管是不是大庭广众,飒不在乎他人眼光,迹部也不是腻歪的人,口哨声尖叫声中,兀自吻得难分难解。直到肺里的空气几乎被榨干,才不情不愿分开。
“啧啧,迹部,我今天才知道你这么开放~”关西妖孽抱臂旁观许久,直到两人终于分开,才不正经的调侃,十足打趣。迹部大爷理都懒得理他,目送飒驾着车扬长而去才投过去得意的一瞥,“你不知道本大爷的华丽无人可及吗?啊嗯?”好嚣张好得意的口吻,只有恋爱中的人才会有的志得意满。
同样目睹这一幕不止是关西妖孽,迹部和飒到达的时候正是集合时间,活色生香的一幕让选手教练们参观得相当彻底。虽然吃惊于那两人的大胆,但实在相配的高调和出色的外形看起来登对极了,让别人感叹之外只余羡慕。当然这也不是一概而论的,比如立海大某皇帝真田弦一郎,黑沉的眸子晦暗如墨,让人无法解读其中的情绪。
飒这两天心情好极,简直像在坐云霄飞车,一路上翘起唇角飚回神奈川。与美国队的对抗赛将在转天正式举行。迹部大爷不知第几场出赛,但早点去总是没错的。能见到龙雅,而且迹部大爷打球的时候其实也蛮帅的。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抵都是如此!
落脚的地方依旧是迹部家的连锁宾馆,飒颇有几分自恋的想,以前总在这儿碰到迹部大爷来视察,怕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笑着与宾馆大堂经理打招呼,准备重新办理入住手续,却被告知房间一直给她留着。惊讶却没有过于诧异,大少爷虽然张狂,他的细心却也无人可及。
拿着房卡哼着小曲准备回房休息,转身却由于瞟到一抹绝不该出现在此地的身影而僵住了步伐。深紫色的及腰发烫成波浪似的大卷垂在身后,紫金色眼瞳,眼角微微上挑,一抹似笑非笑的诱人风情。衣着如飒记忆中那般简单,棉质合身的衬衣,轻松舒适的牛仔裤,衬衣的衣角在腰间轻轻打个结,潇洒奔放如同流浪的吉普赛女郎。
“哟,女儿,很久不见呐……”女人笑着打招呼,眼底有因为欣喜而漾起的细细波纹。
飒皱眉,耸耸肩走上前,“晒黑了,变好丑!”
Chapter 40
所谓爱情,古往今来多少人都曾热切的赞扬过,不管多么聪慧的女子,爱情都会成为自由的枷锁,只要心被染上某人专属的印记。没有任何例外。
对于深刻的爱情,现在的飒还没有那么多体会,她只是在抬眼对上母亲的眸子时,心里掠过几分颇不是滋味的感叹。飒只觉得她混得真是乱衰一把的,母亲有整整六年时间不曾踏上日本的土地了,而这一次回来,她大概是唯一的理由。有点愧疚,有点欣喜,复杂的感情在心底汹涌着,却仍是不足以支持她上前给母亲一个拥抱。她们都是独立惯了的人,明明彼此都是对方最重要最珍视的,却在见面时,下意识戴上面具。
“飒,好过分,我站这儿这么久了,你竟然完全没发现我!”似真似假的哀叹,带着笑意。飒这才发现站在母亲身后几步远的少年。发色灰白却不显黯淡,帅气的五官,身材颀长,站姿端正,三分闲适优雅。“小介?”飒低呼,“你怎么会在这儿?”
“还真敢问!”白石上前毫不怜惜的往飒脑门上扣了个大大的暴栗,“当交换生这种事完全不告诉我也就算了,住宾馆让本来就混乱的三餐更加混乱也没什么,手机心情好就接心情不好装听不见也随你高兴。反正我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嘛~”阴阳怪气,让飒连用手揉揉脑门上被敲疼的地方都不敢。而且听藏之介这么一说,她也觉得自己似乎真有那么点罪无可赦。
然而听到白石这话,表情尴尬的不止是飒,她妈妈也心虚得很。虽然女儿是她生的,她也有份在养,但现在看来,似乎也是被扔到了无关紧要的人这一阵营。“咳,小飒”,清咳一声引起两人注意,却在看到女儿像极了自己的眼睛中浮现大大的问号时,不知道如何继续说下去。“咳,先回房间吧,你住哪间?”
“Ok”,飒耙耙头发,比个休战的手势。继续站在这儿任人围观的确不是个好主意,从善如流把行李房卡往白石手上一放,双手插兜晃晃悠悠前面开路。心情很好,是因为身边有绝对值得信赖的人在吧?飒喜滋滋的想。“介,你怎么碰到我老妈的?”
“还敢说。你这两天跑哪儿去了,手机也关机。枫姨回日本没联络上你,所以才给我打电话的。”
飒闻言往旁边一跳,指着藏之介就开骂,“原来你就是那个小耳报神,我说我在日本的事我妈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说吧,你在冰帝的哪朵桃花出卖了我,让你进一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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