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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这是江晚江法医,她和林队住一起,我们经常一起吃饭,”末了加了句:“我很喜欢她。”
司锦看着侄女笑吟吟的样子,回国这么久就没见她这样笑过,这孩子对谁都是淡淡的,礼貌敷衍式的微笑,竭力在他们面前扮演他们想看的样子。这也是她最心疼的原因,当年那个恣意烂漫的孩子终归是不见了。
“姑姑好,我是小满的朋友,”江晚也学着司辰心的称呼笑着热情地打了个招呼:“您叫我小晚就行。”
司锦也看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法医,“小满说喜欢你,那肯定是好孩子。”作为长辈也为司辰心能找到喜欢的朋友而高兴,“你们去玩吧,饭一会就好了。”
这句似曾相识的话令司锦动作一滞,好多年前这句话经常挂在她嘴边,她们姐妹小的时候,两个哥哥要上学,父母上班没时间就把两姐妹往她家一放,两个刚会走路的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叫她姑姑,俩表哥放学回来一人抱一个,她在厨房准备晚饭,几个小人时不时到厨房捣乱,她也不恼就说:“你们去玩吧,饭一会就好了。”
那时候她一个人最多要带六个孩子,每逢节日收到的礼物也是六份,孟德海取笑她是孩子王,她也乐在其中。
后来弟弟家突遭变故一夕之间他们兄妹没了父母,阿愿躺在医院,另外三个孩子她天天送心理康复中心,三头跑来跑去,有一天她哄睡小满已是深夜,独自坐在阳台,小儿子起夜过来问:“妈,妹妹还会好吗?”
这句话让数日绷紧的弦松动了一下,她搂着小儿子压抑着哭声,眼泪湿透单薄的睡衣,司宴开安慰着母亲:“妹妹会好的。”
第二天几个孩子被爷爷接走,父亲没有责备她一句。分别前小满说不出话,小手紧紧攥着她的衣摆,包了一眼的泪,小小年纪被迫接受命运对她的安排。
小满十五岁那年独自带着姐姐坐飞机从国外回来,当时她已经和孟德海离婚,在她的小别墅里,她和阿愿通过门缝偷看小满面试私人医师和护工,其中不乏年纪大她两轮的人,也丝毫不怯场。这孩子早就能独当一面,这是父亲对孙女的评价,作为姑姑还是希望她不要活的这么沉重。
想这些干什么呢,司锦反问,所有心疼化为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江法医你吃零食吗?”
“吃。”
电视柜下面四个抽屉依次拉开司辰心献宝一样把零食都掏了出来,堆在茶几上满满一座小山。林煦瞧见砧板都要切碎了,突然司辰心往这边跑了过来,林煦做鸵鸟状赶忙低下头。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盒巧克力,司锦看见了劝道:“快吃饭了,零食只能吃一点点。”
那是一盒拆过的巧克力,她在冰箱前熟练地给自己剥了一颗,掰成两块,一块自己吃一块送到林煦嘴边。
低头剁蒜蓉的林煦看突然递到眼前的巧克力,抬头有些恍惚。
“吃吗?”司辰心定定地看她问道。
林煦没回答只点了点头,她把巧克力往前递近了些。
是微苦细腻的口感,而林煦心中泛起一圈又一圈浓的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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