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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一阵沉默,宋之妧又问她,“姐姐,你现在在哪儿?”
“在家。”
“好,我三点的车哦!”
说完便挂了电话,两人此刻心情都很复杂。
宋之妧心底的疑惑终于解开,怪不得总觉得她怪怪的,表面过分清冷,却又抵不住她的撒娇服软,不时地宠溺纵容。比如悄悄收好她的行李箱,又怕她知道是她;比如走夜路时知道她说怕是借口,还是任她搭上臂弯。
这一切都有了解释。可是她的千纸鹤里写了什么?
当年她早上一醒,看见身旁人已经不见了,再急切爬起床去问奶奶才知道,她已经搭上最早一班车回家了。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怪她的不告而别。看到枕头旁的千纸鹤,以为是昨晚自己趴在床上叠的那只。很是生气,当即便把千纸鹤连同着她的草稿纸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但没过一会儿便又从垃圾桶里捡了起来,一起装进她的小宝箱里,珍藏至今。总归是没舍得。
有时间一定要回家去看看,16岁的沈如皎给她写了什么呢?
宋之妧擦干眼泪笑了起来,别人是七年之痒,她们是因为一只千纸鹤,生生错过了七年。
还好她大三的时候看到了关于她的报道,看到了她刊登在数理统计学顶刊上的杂志,知道她在苏大张海林教授团队读研。
于是,放弃了近在咫尺的保研,毅然决然地要跨考到苏大统计系来。即使形同陌路,想着只要能再见一见她,也好。
她于自己而言总归是有恩的,是指路人。当年要不是她,或许自己考不上知南中学,也就考不上一本大学,更不可能写出那样治愈的歌词,温暖千千万万人。或许会像她的同学李招娣一样,混个初中毕业证就去学了美甲美发,一辈子在镇上守着那家小店。
宋之妧的眼底愈加湿润。
回到家已经七点,把行李箱带着径直去敲1601的门,发现门是开着的。
她一推门,里面就传来了沈如皎的声音,“来了”。
见她还推着行李箱,沈如皎正要从她的手里把行李箱接过,猝不及防被眼前人抱住。
宋之妧把头埋在沈如皎的肩窝里,声音微颤,“姐姐”。
与声音同时,泪滴猝然落下,滴在沈如皎微凉的肌肤上。
沈如皎的一只手臂虚虚环住她,另一只手轻拍她的背部,声音克制轻柔,“阿顽,别哭。”
宋之妧听到这句“阿顽”,情绪更重,肩膀剧烈抖动,伏在她怀里抽泣。
这是奶奶去世以来,第一次有人喊她小名“阿顽”。
记得沈如皎第一次听见奶奶喊她“阿顽”时,笑着问她:“你是不是太顽皮了,奶奶才叫你阿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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