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时眼睑发红,浓密的睫毛底下,流出的泪珠停留在面颊上闪闪发光。
“这是怎么了?”
看着停不下哭泣,还有些噎气的姜舒,史蒂夫连忙取了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
待到姜舒恢复平静,望着面前耐心安慰的大男孩,忍不住粗略地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自姜舒记事起,便是一直跟着妈妈还有舅舅生活。可以说舅舅在她的童年里充当了父亲一样的存在。
“等妈妈出国的第三年失踪后,15岁还不懂事的我只想着去找妈妈。我通过学校申请交换到了巴尔的摩的语言学校。而我的舅舅那时刚刚结婚,他得操心家庭还要顾及我的感受。”姜舒的脑海里偶尔浮现过几段她歇斯底里争吵的画面。
“在17岁的时候,我……发生了一些意外,丢失了和国内亲戚的所有联系。只记得舅舅的电话,当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电话关机了,我以为自己被抛弃了。直到三个月后,我在匡提科的警局里看到了风尘仆仆的舅舅。”
“那一刻,我哭得稀里哗啦,我明明很感动却也愧疚的觉得自己是一个负担。应该是因为我的原因,舅舅最后离婚了,独自带着才一两岁的表妹生活。”她破坏了自己最亲的人完美的家庭。
“我很努力地上大学拿奖学金,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希望不给在中国的舅舅任何负担。”自从上了大学后,满满当当的学习和课余生活,让姜舒就再也没有见过舅舅,也没有回国,直到现在。
“这很好,你做到了不是吗。”史蒂夫虚虚地将少女拥入怀中,缓缓地拍打着对方的肩膀,“你现在已经很优秀了,一个人在外,也生活的很好。相信我,你不是累赘,你是我们所有人的珍宝。”
“我有点想回去,但是,”就像是离开故土多年的人,越是靠近就越犹豫。
“不如今年春节,你带着我回中国见见世面如何?”
或许是史蒂夫的语气有些逗人,姜舒破涕而笑:“堂堂美国队长,怎么能说没见过世面呢。”
“我还没去过中国呢。”史蒂夫一边说一边用手里柔软的纸巾擦拭对方眼泪。
“好,今年春节,我要是没假也要请假,带你回中国,看看我家乡的大好河山。”姜舒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嗯,你要是回家有些胆怯,”史蒂夫轻声哄道,“那我,把我的勇敢借你呀。”
姜舒望向蹲在自己身前的男人。
身材魁梧的人,陪着她缩在狭小的茶水间里,然后说出这般温柔的话……
离开时,两人并排走着,史蒂夫陪着她去办公室里拿皮包。
身后,两人的尾巴偶尔交叉搔逗,接着又缠绕在了一起。
……
危机公关部门的跨年已经开始了一个小时,巨大的投屏正是纽约广场的实况直播。
客厅茶几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好吃的,而琳正打算怂恿艾伯特和他一起围殴克里斯托。
在史蒂夫把姜舒送到别墅时,佩珀也应邀到了现场。
“波滋女士,你的光临蓬荜生辉。”克里斯托夸张地站在门口恭迎部长。
“……蓬荜,这个词该我说,谢谢,”艾伯特一把将对方的手打掉,而看向佩珀时,他立马变脸,表情温和地把她引入大厅。
另一边,斯塔克因为和佩珀吵架而生闷气。就因为他做研究太专心,邀请迟了一步,佩珀已经率先答应了部门伙伴的跨年邀约。
“我,是你的男朋友,我是不是应该有预约保留的特权。”斯塔克企图挽留一下对方。
“斯塔克先生,”佩珀扬起下巴冷漠地看看表,“我已经从早上等到了下午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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