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岁震惊于自己母亲变脸的速度。
傅今宵却没真的舍得让他来抱那盒子,而且转而递交给了旁边的吴妈,保姆接过后傅今宵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作罢。
徐恩真在前面和莉娜小声说着话,两个小辈在后面走。
傅今宵看沈星岁的眉头轻皱着,便低声道:“看来伯父和你沈明朗都在里面。”
沈星岁惊讶的看着他说:“你怎么知道呀。”
傅今宵勾唇:“从伯母刚刚看我的神态应该能猜到几分,他们知道我们的事了?”
沈星岁轻轻的点了点头,他有些心虚的小声道:“我把这事跟家里人讲了。”
没有事先商量一下就说,沈星岁其实心里是有一点点的忐忑的。
没有想到的是,身边的男人却只是低低的轻笑了一声,沈星岁抬头对上了他英俊的眉眼,傅今宵慢的面色温和,慢条斯理道:“本来就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早就该说了。”
沈星岁看他这样便放心下来。
接着,他又想到了父亲和哥哥的表情,小声说:“但是爸爸他们好像不同意……”
如果是常人要面对沈氏的当家人,面对沈氏最年轻的董事长一会可能会有的刁难,这会早就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可偏偏傅今宵不会,男人悠闲自若,浑身的气场成熟稳重,没有丝毫的怯意。
进了门后,客厅内齐刷刷的目光投了过来。
傅今宵嘴角勾起笑,打招呼:“伯父好。”
旁边的沈明朗目光凉凉的扫过来,傅今宵脸上的笑意不减,不紧不慢:“明朗,真巧,上次约的高尔夫球因为档期没时间去,改天我做东一起去玩玩。”
沈明朗合上杂志,阴阳怪气:“你这个大忙人还有时间做东吗,这里是我家,能不巧吗?”
“哦是吗?”
傅今宵慢悠悠的开嗓,嘴角挂着气死人不偿命的笑:“那我以后可得常来,免得你着实想念。”
沈明朗:“……”
鬼才会想念你。
傅今宵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放到沈雍面前的桌子上,声音带着和善:“伯父,前段时间在国外出差,凑巧参加了一场拍卖会,这支表是钟表工艺大师理查德先生去世前最后的绝版之作,也是有缘遇到便拍卖回来,想着您一直对钟表颇有研究,所以拿来供您评鉴。”
沈雍的目光落到盒子上,那盒子被打开,露出钟表的外行。
饶是见过很多大场面的沈雍也被这支表的精美以及那古朴与典雅的造型所吸引,世纪奇迹般的钟表大师理查德的遗世之作,不管是哪个男人都很难拒绝。
但沈雍却只是淡淡的挪开目光说:“心意领了,但东西罕见,我看还是拿回……”
他的话意思很明显了,不要这块表,也要和傅今宵划开点生疏的距离。
拒绝接受好意,不承认自己和傅今宵是一家人,也不想把小儿子这么快就交付出去。
“您过谦了,这支表的工艺和理查德大师的匠心和巧思,换做旁人的话恐怕很难能领悟到几分其中的巧妙。”
傅今宵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刁难,在位高权重的长辈面前也是一股儒雅的风度,微笑说:“所以,这支表若是只是被收藏,或者是落到难以真正欣赏它的人手中也只是一种浪费,更是让理查德先生的心血付之一炬,也只有您才与他最为相配了。”
这番话真的说的太妙了。
既不动声色的吹捧了沈雍,给出的理由又让人很难拒绝。
就连沈雍一开始的冷面都松动了不少,他说:“看来你也懂一些表,有过研究?”
傅今宵勾唇:“略懂,比起您还是差远了。”
沈雍垂眸,扫了一眼那手表,他当然不会真的蠢到觉得傅今宵真的是觉得自己和那块天价的表是知音,所以替表来寻正缘来了,稍微动动脑子也知道这明明是为他自己寻姻缘来了。
“不必自谦,你很优秀。”
沈雍慢声,意图将他们俩的关系定在试图上:“我们岁岁年幼,在圈里一直劳烦你教导关照了,这样的良师,我们得好好感谢你才对。”
傅今宵微笑:“照拂他都是应该的,岁岁很可爱很机灵,我本身就很喜欢他,能照顾他是我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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