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上个月初五。上个月有人传出消息,说在逢生崖那边看见了一个参娃娃,小公子好奇得很,带着几个下人就去了,回来去的时候是六个人,回来的时候就剩下小公子。”
“什么?”
逢生崖?
“小公子一进门就倒下了,醒了之后就像受了惊一样,身体特别虚弱,脾气也变了,我知道小公子一定是受了罪了。”
“当年就有武林中的大侠想收小公子为徒,可惜小公子一见那些刀剑之类尖锐的东西就头晕,当时怕他伤了自己,觉得小公子不学也挺好的,可是、可是……”
关步东勉强笑着,眼眶通红,怕是不知道擦拭过多少次眼睛,周围细嫩的皮肤都被磨破了。
“您和小公子一定很亲近吧?”
“对啊,”关步东似是恍惚了一下,“小公子……是我一手看大的。”
“前面就是小公子的卧房了。”
关步东推开门,轻声道:“小公子?你睡了吗?”
“砰”的一声,一个茶壶碎在门前。
“又来干什么?!”
关步东苦笑,“小少爷,这是方大夫……”
“我说了我没病!要什么大夫!”
柯阳的声音中尽是不耐,声音很大,但是后劲不足。
“方大夫,您看,这……”关步东露出一个有些尴尬难过的笑容。
“无事。”
我走过去,床上围着窗幔,人影隐约可见。
“柯公子,我是方时。”
蓦地,从床幔缝隙中伸出一截腕子,纤细瘦弱,白地像雪。
“来切,看完就滚吧。”
我拿出帕子盖在他腕子上,没有说话。
脉细无力,声音后劲不足。
“柯公子,可否把帘子拉开?”
“拉开?拉开让你也患上和我一样的病,然后是不是就有理由赖上我柯家了?”
床幔被猛地掀开,露出后面的少年。
眉眼如画。
可惜面无血色,眼底青黑,双目之中尽是厌恶与恨意。
“张嘴。”我看了看他的面色,道。
“什么?”他楞了一下,然后冷笑着张开嘴。
舌苔淡白。
没错,确实是气血亏损。
但是气血亏损者,常常困倦,四肢冰冷无力,柯阳表现的却是焦躁易怒,昼夜难眠。
最重要的是,听说之前的柯阳文质彬彬,接人待物温和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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