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寒山撕了一截手纸去洗饭盆,他在心里念道:
赵大爷,小汪以后清明节、中元节,冬至日,我一定给你烧纸钱。你好好上路吧。
他用眼光扫着卫生间,如果当时大家能注意到赵大爷,是能够发现情况的。
“快把碗盆放好,来几个人,去拿被子。”杨老大招呼。
汪寒山迅速地放好盆,冲到门口排队。
管教把门打开,他随着队伍走到走廊尽头,在一间保管室里,被子整齐地放在木床上。
“一人拿两床,快。”
汪寒山有意放慢脚步,排在了队伍的最后一位。他停留在门口观看屋里其它人的违法原因,杨老大原来是携带非法物品,光头刘是持有管制刀具,另一位干瘦的中年人,整天不吭声的,姓何,从事非法交易,汪寒山还想往下看,听到的身后管教的脚步声,他赶忙进屋。
两排床的人,都在铺被子。
管教把门重重地关上。
汪寒山注意到,值班的名单被插在靠门口的一个纸袋里,那里面是他们这屋全体人员的名单,他想着什么时候能把它拿到手。
如果有一天,他能够投资一部电影,他希望能够説服编剧,编一部现实题材。
现在流行的什么穿越,什么玄幻,除了不切实际,胡乱编排,别説一点生活都没有,一点真实都没有,哪怕给人留点经验和教训也成,除了浪费时间与电费,找不到存在价值。
汪寒山的头重重地落在枕头上,他低声问边上的小马:
“杨老大携带啥非法物品了?”
“你咋知道的?”
“外面门口上不是写着吗?”
“哦,没看见。他去工地拉客人,客人在后备箱装了工具箱和一桶汽油,过收费站正好碰上检查,被查到了,客人不承认,没辙,只能是他进来了。”
“哦。”不开车汪寒山不知道自带汽油的危险。
“杨老大是司机?”
“对,开嘀嘀的。哎,没想到这么不小心。”
“光头刘呢?”
“他跟邻居争地,车上带了自制的刀具,被提前发现了,还算命大,要不会出人命。”
“哦,那个不吭气的老何,又犯了啥?”
“别搭理他。”小马翻了个身,睡去了。
看来,这屋里的老何,才是鄙视链的最底端,居然没有一个人与他讲话,就象不存在的空气,他非法了啥?
汪寒山进入睡乡。
他梦见自己在剧组,正与编剧们在讨论本子。
著名的编剧梅森问他:
“汪总,你想投的这个片子是什么类型的?警匪片?公路片?”
“説不准,要有命运感,一个穷小子,历经千幸万苦,突然得到一笔巨款,他想实现种种理想,那他会怎么做呢?”
年青的编剧王扬説道:
“有两个类型的电影可以参考,一部是《了不起的盖茨比》内容我就不説了吧,还有一部就是《基督山伯爵》。当然老一点的有《百万英磅》。”
“能否从商业上分析呢?毕竟投资追求的是票房。”
“这看怎么来编了,如果编一个中国版的《了不起的盖茨比》,主人公是干什么来着?投资类的,他在经济大萧条时期,就象现在的后疫情时期,他靠着疫情经济,比如给国外加工医疗产品暴富了,接下来他要做点什么,衣锦还乡?不,那又成了《贵妇还乡》不好,还是爱情?他希望能找回做穷小子时,深爱的爱人,但发现爱人早已嫁给了煤老板,于是就有了一系列的斗富吸引美人归的故事,当然故事的最后是悲剧,时代的悲剧。”
众人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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