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害怕那种地方吗,越是害怕就越要克胜,自小到大他都是这样,因此他希望简惜夏也是如此。
简惜夏不知他心里的弯弯绕,只以为真是西怀王的缘故,她沉咽一口气,再次转过身去。
……
陈府的马车缓缓驶到江边,江水拍岸,夏风拂柳,送来一阵阵潮音。
马车停稳后,陈岁寒抬了帘子迈出马车,简惜夏紧随其后。
许是因为心不在焉,她下马车时不慎踩了裙角,整个人失去重心朝前倒去,就要大头朝下跌倒时,前面有人忽然拦了她一把,随后长臂夹了她的腰身,头顶有低骂声传来,“你能再笨一些吗?”
被他骂久了,简惜夏反而觉着习惯了,也可说是脸皮越发厚实了,理了裙摆重新站定,陈岁寒才将人放开。
转身可见江岸边泊着的花船,比之前简惜夏上的那条看起来还要气派些,也大些。
这会儿正值霞光分散,将水天皆染成红色,加之眼前的庞然大船,亦是盈盈火火的颜色。
随着陈岁寒的脚步上去,简惜夏的脚步显得磨磨蹭蹭,这会儿风光正是最好时,她却无心观赏。
一步一步踏在船板上,鞋底发出梆梆声响,每走一步心便惊一下,这声音耳熟,就好像那天她同许多姑娘一齐被带到花船上来一般无二。
身后脚步总是跟不上,陈岁寒有些恼的回过头来,略等了她一会儿,却瞧见她一点儿一点儿惨白起来的脸色。
都说故地重游,这对她来讲的确是故地,显然却星点儿都不想重游。
感受到前方目光凛冽,简惜夏也不得不加快步伐跟上,直到离他近些他才重新提步。
来到船顶第四层,陈岁寒指了长宁对简惜夏道:“找长宁给你安排个好去处,吃些东西看看景,一会儿我便回来。”
实在弄不清楚他的用意,简惜夏也不多问,只点点头,随他怎么说便怎么做。
长宁带她来到一处安静雅间,倒是离陈岁寒去的地方不远,只隔几间,长宁推开门,说道:“简娘子在这里歇息片刻,不会有人来打扰。”
“谢谢长宁大人,我知道了。”她点点头,对长宁一向客气。
长宁颔首,随后关了门退出去。
长宁退出去后,屋里就彻底安静了,船高而稳,丝毫觉不出在江面浮沉之感,房间里燃了好闻的倒流雪香,烟雾袅袅,缓缓流动若山涧清溪。
耳畔传来琴曲声,是有姑娘在扶琴唱曲,只要她静下心来细听,竟也能辩的出唱词。
她想,若不是陈岁寒那日将她带下花船,她现在或许也如这船里的姑娘一般无二。
这点,或许就是陈岁寒唯一的好处了。
她对陈岁寒的看法很复杂,时而觉着他像个鬼,时而又觉着他像个人。
他素来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捉摸。
窗子大敞,她来到窗边,江风吹在她的脸上,看着外头的景致,从这里望出去,景色当真极好。
……
琴瑟和鸣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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