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南原部落搬迁去了草原另一边,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
而如今,他长成了令我意外的样子,比我想象中的更像是个男人。
赫鄞也很意外,意外会在草原边界捡到我,更意外我怀了孩子。
我扯着他的衣襟,像是小时候一样,挥着拳头威胁他不许告诉王叔,全完忘了我如今顶着个大肚子,而他也早已比我高出了两个头。
好在他及时扶住我,才没有让我在他跟前摔个狗啃泥丢了个大丑。
我可没忽略他那时嘴角处快憋不住的偷笑。
“笑吧笑吧,反正我已经成了一个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赫鄞却是突然板起个脸,很认真地道:“谁说你是笑话了?我不这样觉得,从前到现在,都不觉得。”
我恍惚一个愣神,在漠风里盯着他看了好久好久。
在那茫茫风沙下,他一句话没再多说了,脸倒是红了许久。
我想,这大抵是男人的通病吧?以前月心在我面前是如此,如今,赫鄞亦是。
可为什么,那个人从未在我跟前脸红过呢?
瞧我啊,说要忘记他,却又想起来了。
我真笨。
就这样,我暂且在南原部落住下了,在我休养期间,北魏已经差不多安定下来,只剩下西漠的最后几场内战。
赫鄞看出了我笑颜下隐藏着的郁郁寡欢,提出带我出去游玩。
我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但很显然,赫鄞也不管我同意与否,早就打包好了行囊。
没办法,被赶鸭子上架的我,只能点头应了。
他陪我一起走了好多好多地方,看遍了好多好多从未见过的山山水水。
许是心境变了,我竟主动把我最大的秘密告诉了他。
赫鄞静静的盯着我,像是早已知晓,一点也不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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