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俞生于古都西安,长在空军大院,所以拥有所有部队大院孩子的童年记忆:散养,天生孩子王,为了躲避那个年代教育理念贫瘠的父母,自成一派,带着小团伙,每天上房揭瓦;
以及,古都人都爱钟鼓楼、爱四四方方都城角楼包围下、稳稳的安全感,蒋俞觉得这种安全感,来自历史厚重的大气底蕴,是西北特有的气质。
母亲身体的问题,12岁的蒋俞突然被父母带回祖籍北京。离开熟悉的童年大院,在陌生的帝都里,蒋俞丢失了安全感,只剩孤独、无奈、厌恶。蒋俞打定主意:眼前这座城市,她不得不在这里长大,在这里考大学,然后才能离开这里,回到自己心心念的古都。离开这之前,这里的一切,她不关心、不期待。
初一新学校报道第一天,蒋俞听到一个名字,因为有很多女生惊叹,“她居然会在咱们班!”,所以“她”很有名儿喽?不关我事,不重要,不关心;
“她”出现在蒋俞面前的时候,是一个有点黑、中等个子、偏瘦、但身材比例很好、长得挺好看的短发女生。那时学校要求必须穿校服,她却总穿一件黑色的风衣,风衣里是一身运动套装。每次出现,都会让一波又一波女生惊叫不已,但蒋俞一直不曾和她说过话,听女生们叫她“粒姐”。
记得有天上生物课,蒋俞和陈粒一组,蒋俞的手上拿了一把很漂亮的小手术刀,陈粒主动过来问蒋俞刀哪来的,蒋俞说自己妈妈是医生,家里翻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锋利。陈粒说,试试不就知道了,还比划了一下,说可以在她手上划一下试试,蒋俞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进水了,居然真的就按她说的,在她左手背上划了一下。突然陈粒握住左手就往实验室外面走,还不忘笑笑对蒋俞说,刀挺快。几分钟后,几个女生从洗漱间跑出来,还一直嚷嚷,“怎么回事,哪有人流血成那样,止都止不住”,蒋俞慌了,是说陈粒么?然后就看见班里的女学委眼中有泪,狠狠瞪着蒋俞,蒋俞更慌了,走之前,陈粒说没事的,她让蒋俞划自己的时候还笑,说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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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蒋俞在出租车上眯了一下,做了个梦,不知是第多少次做这个梦了,醒来后的蒋俞,无意识的握着自己的左手,总会感觉到钻心的疼。
打开家门,蒋俞就闻到米粥的香气。怎么有这么温柔的男生,虽然扯了证,蒋俞和韩冰没有办婚礼、没有任何仪式,两个人像孩子过家家一样,一起玩儿、一起吃饭、一起追剧。对韩冰来说,两人就像刚毕业的时候一样,他的世界只需要对蒋俞好,逗蒋俞笑。
“头疼死了,再也不喝了。”进门蒋俞先自己承认问题,争取宽大处理,盼韩冰千万别追问细节。
“你上次也是这么信誓旦旦,谁疼谁知道。”显然没得到同情,没关系,别追究就行,蒋俞心想。
“年底不用加班了,我们项目都结的差不多了,最近有啥好看的电影?”乘胜追击,蒋俞赶紧示好。
“我过两天要去天津一趟,就几天,看见那边的工期进度。”韩冰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财税专家,有时候要去自家地产看现场。蒋俞大喜,天啊,还有意外收获,简直不能更开心了。
“哦,你们公司这么黄世仁啊,年底还要你们出差。”蒋俞嘴上还在嘟嘟囔囔,装作不满。
“你少来了,心里不定多乐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就爱自己宅在家,我不在,你去找你闺蜜玩儿吧,别窝在家。”韩冰揉了揉蒋俞的后脑勺,眼里净是温柔。
蒋俞的心情,跟过山车一样,开始以为被韩冰知道了什么呢,敢情韩冰只是怕自己宅,韩冰啊韩冰,你知不知道我心里乐的是,不用面对你,装心里没事,可你越对我好,我心里越难受…
吃完饭,蒋俞早早躺下了,韩冰洗漱完,给蒋俞掖了被子,胡乱聊了几句,蒋俞说困,他就让蒋俞睡了。在一起这么久,一张床两床被,韩冰知道蒋俞的毛病,也不强迫蒋俞尽妻子的责任。泛白的夜光下蒋俞轻轻转过身,注视着旁边这个男人,只是因为某人的那句,找个男生好好谈恋爱,最先碰见的,就算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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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那次刀疤事件后,蒋俞和陈粒就熟了,而且不是一般的熟,初中的女孩子,粘在一起挺正常的,俩人在以后所有的时间里,上课、下课、放学、值日、运动会、寒暑假,都粘在一起,已经开始有人说,你俩好的不太正常,txl吧,那时候的俩人还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每次都对说这话的人嗤之以鼻。父母老师也看出了端倪,无奈蒋俞的成绩稳定班里top5,陈粒可以一人承包运动会所有项目,所以,初中三年,俩人嚣张、单纯、随性的过着。
多年后,蒋俞才知道那就是初恋的感觉…
那一道触目惊心的刀疤,在陈粒左手背永远留下了,每次看到,蒋俞都心惊,她从来没问过陈粒干嘛让她划,明明那么深的刀伤,陈粒也没责备过自己,那些对蒋俞投来恨恨眼光的人,陈粒说不用理,说其他人都不重要,蒋俞喜欢对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同意就好,不关别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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