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老了,可这两日府中丢了一个小娘,还无人过问,连带着穆莳也未归家,她就觉得此事必然复杂。
松鹤院里顿时气氛低沉到了冰点,陈嬷嬷忙赶了院里伺候的奴婢婆子全都离去。
屋里,穆老夫人只让穆莳坐下,谁知穆莳依旧陪着芸娘站在堂前。
“你早该说清楚的,至少不应该瞒着我这个做母亲的。”穆老夫人冷声道。
她看着芸娘穿着哪里是在家中朴素沉闷的模样,忍不住指着骂道:“还有你!竟然是这样的心思,引得爷们为你。。。。。。”
“母亲!”穆莳出声打断她的话:“一切等人齐了再说。”
穆老夫人只觉得一口闷血涌上心头,怒道:“你说什么?这样的事难道光彩?你,你!”
芸娘福身道:“老夫人息怒,事情并非你所想那般,等大少爷回来就真相大白了。”
“你闭嘴!”穆老夫人骂道:“我原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曾想竟暗地里这般阴毒,玉皇山那时我早该看出来,你勾引三郎与你爬山,入夜才回来,你定然那时就存了这般龌龊的心思!”
王氏这时赶来,听得穆老夫人的话尖声厉吼:“你这个骚蹄子!竟然这般不守妇道!”
“住口!”穆莳冷声道,他面容冷肃,一股压迫人的气势油然而生,容不得旁人再多嘴。
“穆循自从山东回来就打了卖妾的主意,前日若不是大理寺来报,我真是不知道,我那好侄儿暗地里竟然做了这般不耻之事,母亲和大嫂还是稍安勿躁,一切等着穆循回来再说。”
穆老夫人和王氏对视一眼,她们都知道穆莳的为人,必然不会是在这样的事上撒谎。
连带着看芸娘的眼神也从怒目到了探询打量,四人僵持没有太久,就见穆诚与穆循一同走了进来。
穆循在路上就已慌了神色,他心知自己总有这劫,可事情到了眼下,也是害怕。
“跪下!”穆莳凛冽的声音让屋里众人皆是心头一跳,唯独穆循吓得腿软,刚进了屋门就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
事到如今,穆老夫人和王氏哪里还不信穆莳的话,王氏好歹是做母亲的,心里还在为儿子找千百个洗脱罪名的由头,穆老夫人眉眼里尽是疲惫,低声道:“都坐吧,有什么事慢慢说。”
芸娘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站在她身旁的穆莳自然是没有忽略她的神情。
他再看穆循时,眉眼渗人:“穆循且继续跪。”
穆诚见弟弟这般动怒,就知道是自己儿子惹了祸事,又见芸娘也在场,只得问她道:“是这不孝子欺负你了?你别害怕,我定然为你做主,饶不了他。”
芸娘从袖中将遣书拿了出来道:“这是大少爷前夜在大理寺写的,那夜大少爷就将妾送到了兵部陈大人手中。”
穆诚并未去接遣书,他转过身就踹了穆循一脚,怒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你竟然做出这样有辱家门的事来!真是该死!”
若说穆老夫人和王氏还不明白,可穆诚是清楚的,那陈见清是什么人,人品如何,他岂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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