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元升盯着田二丫,眼神中有怜惜:“田二丫会答应周大人的要求,我爹他们不会有事的。”
“那么自信?”单达看向田二丫,只见她脸上刚才断然拒绝的表情,变的有些犹豫和无奈,明白了好友的想法。
台上。
郑元信的脸上带着悲伤:“就算集合我们五家刀剑铺的力量,也不可能在半个月内做三万把精良的剪刀。我们早晚要被砍头,何苦要搭上她一个姑娘家?”
郑元利哭的更加狼狈。
田二丫被郑元信说的难受,一狠心,对周长奎道:“大人,我可以答应您的要求,但是,请大人先放了五家刀剑铺的所有人。锻造那么多剪刀,离不开他们的支持。”
周长奎昂首:“本官可以放了他们,让他们戴罪立功。但是,若你们完不成任务,本官将你与他们共同问罪。”
“大人,半个月内做出三万把精良的剪刀太难了,时间能不能多延长一些?”
周长奎犹豫一下,躬身请示佟巴特:“知府大人,此次武备院选用器械运送西北,还要多靠省府的支持。前面器械收集的时间花费长了,后面运输的时间可能会紧张。半个月内做出三万把精良的剪刀确实不易,敢问知府大人,能否将打造器械的时间延长?”
佟巴特的脸阴沉下来,周长奎这是当众挤兑他!若不能给这些刀剑铺延长时间,恶人变成他,刀剑铺的老板和铁匠私下都会骂他。如果他同意,后面的运输时间紧张,负责运输的官差还是会骂他。左右,他都得当这个恶人。他又不能不回答,只能踢皮球给吴向戎:“你认为呢?要不要延长时间?”
众人把目光放在吴向戎的身上,没想到知府对他那么新任,处处问他的意见。
吴向戎略一思索,回答:“大人。单靠这五家刀剑铺,半个月内,做出三万把精良的剪刀确实不易。不过,此次朝廷西北急需器械,我们只能,紧着时间往前赶,万一后面的时间不充裕,可能办不妥差事。属下认为,我们省打铁的的原料充足,铁匠人数众多,只要能不计代价地做,一定能完成任务。”
田二丫的火噌地窜上来:“吴公子,什么叫不计成本?刀剑铺开门做生意,也得赚钱要吃饭。”
康知县瞪眼:“大胆,我大人还未说话,你怎么敢擅自插嘴?”
佟巴特摆手:“康知县,无妨,让她说下去。向戎,你也听听她的意见。”
“是,大人。”吴向戎挑眉看向田二丫,“阁下有什么高见,请说吧!”
田二丫厌烦他的高傲姿态,张口回怼:“吴公子想让这些商家不计成本地完成任务,但是,这些商家总得生存呐!这个任务若超过他们的承受的能力,他们支付不起铁矿石、燃料、铁匠的工钱,他们会倾家荡产,家人也跟着流落街头。你可以不考虑他们的境遇,但是你想想,如果他们亏了大价钱,以后,谁还敢再做这一行吗?世人看到他们做这行不仅要贴钱,还有可能随时掉脑袋,都会对其避之三舍。你要那么做,等于杀鸡取卵,明年、后年,再往后,武备院再也找不到合格的剪刀。”
吴向戎憋气:“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
田二丫瞪着眼睛:“我是在实事求是地讲。这些刀剑铺之前提供的剪刀以次充好,就是为节省成本,多赚些钱。你要让他们不计成本地锻制剪刀,等于把他们赶尽杀绝。有的生意一次赔的太多了,很难再站起来。您得给这些刀剑铺一些生路。”
吴向戎在众目睽睽下被反驳,还被刀剑铺的那些老板不满的瞪着,气的俊脸变形:“田二丫,你一个乡下丫头不懂里面的门道,就别瞎白话。朝廷下拨的银子有数,不可能因为你比别人锻制两倍大的剪刀,就要把下拨银子的数额翻倍给你?你当朝廷是什么?拿着老百姓缴纳的税费随便乱撒?”
田二丫张口结舌。
郑元升往台上挤。
周长奎皱眉,总不能因为今年催缴剪刀,把这几家刀剑铺逼得破产。明年,朝廷再要缴纳剪刀,可怎么办?他问:“田二丫,按照你锻造剪刀的成本价,应该比普通的剪刀价格高两倍,武备院不可能给两倍银子,你可有其它的办法?”
田二丫垂下头:“没有。”
周长奎扫向五家刀剑铺的老板:“你们之前提供给武备用的剪刀不合格,给朝廷蒙受巨大的损失,本官完全可以把你们斩首示众。鉴于田二丫锻造的大剪刀通过朝廷的试剪。本官给你们将功赎罪的活命机会,你们是能不计成本的完成朝廷的任务?还是立刻被砍脑?”
众老板面面相觑。
田二丫嘟囔:“您这是逼他们自杀。不同的一个是慢性,一个是立刻。”
周长奎竖起眉毛:“大胆女子,本官在向他们问话。若你能解决这道难题,本文允许你插话,若你没有注意,再敢多嘴,本官就命人掌你的嘴。”
田二丫扁嘴。
周长奎看见刀剑铺的老板们:“郑老板,你家开着的隆顺和是最大的刀剑铺,您先说一说。”
郑宗德看着田二丫锻造出的大剪刀,心疼钱:“这么大一把剪刀,用料、人工成本至少得300文,武备院给我们的银子,每把剪刀只有25文,一下造出三万把剪刀。如果朝廷让我们只完成今年的供货任务,我们倾尽家产,才能勉强完成,但若还有第二回,郑家就算将隆顺和卖了,也承担不。”
周长奎皱眉。
其他刀剑铺的商人议论纷纷:“是啊,做那么大的剪刀成本比之前贵了好几倍,是逼着咱们关店改行。”
周长奎瞪向田二丫:“你这个无知的乡下女人!都是你的错,你花费高昂的成本造出那么厚实的剪刀,商铺根本承担不起这个成本。你锻造的剪刀毫无用处,让本官和在座的各位大人白高兴一场,耽误朝廷的差事,实在可恶。将它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台下的郑元升变了脸色,对着田二丫连连比划手势。
田二丫被衙役往外拖,无助的看向郑元升,看到他的手势,脑中灵光一闪,犹如弯救命稻草,忙挣扎:“大人。民女有办法,民女知道怎样锻造剪刀,能让商家不赔钱、又能满足武备院的需要。”
“噢?什么办法,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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