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潍扬更大声的唤道,“你别这样,把你的痛苦、无助全发泄出来吧!”他摇晃着她的肩膀,希望她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不要闷在心里。
他的摇晃让时雨的眼睛终于凝聚焦距,望着他,但,表情却脆弱的让他心痛。
“她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把她当成我的好朋友啊!”时雨沙哑的低语,感觉心如刀割。
潍扬将她拥入怀中,“那只是证明了她不值得你付出友情,看清一个人只要用这么短的时间,你该庆幸。”
“是吗?”时雨喃喃的说。“那我们五年的友情算什么?难道那些都是假的吗?”她哀愁的眼里空洞无神,“我是这么相信她啊……”
潍扬拥紧她,给她无言的安慰。
良久,他将她扶正,强迫她注视他的眼。“看着我,时雨。”
时雨缓缓的抬头。
“别担心,一切都交给我,我会照顾你的。”潍扬对她许下承诺。
这个脆弱又坚强的小女人已经深深掳获他的心,他为她的别扭气恼、为她的天真着迷、为她的热情神魂颠倒、为她的哀愁心痛,他这辈子是不可能放开她了。
时雨恍若未闻,径自说下去:“我付出真心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结果,我还能再相信谁?”她说着说着讽刺的笑了,声音中的凄怆使潍扬心惊。“我或许还该感谢她呢,没有将公款全部提领一空,否则懋洋只有倒闭一途。”
“别这样!不值得为她这样的。”潍扬大声的说道。
时雨看着潍扬继续说下去,“我不能再相信任何人了。你是她应征进来的,是不是跟她一伙的?或者,你是间谍,而她负责接应你?”时雨胡乱的说着,心被伤得太深让她口不择言起来。
潍扬深深的被刺伤了,他脸色变得铁青,抓住她的肩膀低吼:“你不可以怀疑我!不能不相信我!”
他猛然将她紧紧的抱入怀里,紧得她身体发痛,却感到奇异的温暖。
时雨闭上眼睛,颤抖着手环上他的腰。眼里的泪意威胁着要泛滥开来,但她一再告诉自己,方时雨是坚强的,她不会为了不值得的人而哭,她不要浪费她的泪。
在他怀中时雨感到被呵护着、安慰着,虽然心痛,却在他的低语中感到没有那么令人难以忍受。
泪,终究没有落下来。
方懋洋自然也很快的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在两天后紧急将时雨召回家,一见到她就是劈头痛骂。
“你真是太叫我失望了!”公司居然白白损失这么多钱,近一半的资产啊!
时雨一声不吭的任父亲责骂。她知道她有错,父亲会生气是应该的。
“你没有话好说吗?”见她无言,方懋洋更气了。“我把好好的一个公司交给你,你居然搞出这种事情来!这要传出去怎么得了,懋洋旅行社被卷款潜逃,以后谁还敢给我们案子?你说啊!公司要是撑不过这一关,我看你要怎么对我交代?”
他看着女儿的脸,皱起眉头,“还有,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披头散发的像话吗?你什么时开始变得这样不庄重?我真是白教你了!”他气得脸色发黑。这两天来她忙着处理事情,无心打理外表,的确是轻忽了,“对不起,爸。”她如往常一般的道歉,虽然这回心里委屈及难过的感觉比以往更胜,但她仍是平静、合宜的表现出歉意。
这回瑶君的事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可是身为一个领导人,不能把私人情绪表现出来。所以她只能用最公事化的语气、最镇定的表情,召开记者会澄清懋洋绝对没有营运上的问题,要社会大众不要对懋洋失去信心。
对内她则是安抚知道实情的员工,懋洋绝不会倒闭,自然他们的生计也不会没有着落。到现在她才知道要安抚群众有多么困难,他们会提出一堆问题来,尖锐又让人招架不住。时雨轻轻叹息,疲惫明显的写在脸上。
“对不起、对不起,光说对不起三个字有什么用?”方懋洋十分不满。“你根本就是识人不清,怎么会把这种事交代给张瑶君?你说啊!”
“我……我以为朋友是值得信任的。”时雨迟疑的说,心上的伤痕仍在。
“朋友!?”方懋洋惊讶的提高声音,脸色更加阴沉。“时雨,你怎么会这么感情用事?亏你还是我方懋洋的女儿,我不是一再告诉你,从商最重要的就是要会精打细算,精明理智吗?用人应该是看对方有没有能力,一切以公司利益为出发点,朋友根本就不可信,任何人在钱面前都不可信,你不是已经得到教训了吗?”
是啊,她已经得到教训了。时雨心里的旧疮疤因父亲的一句话又被血淋淋的撕裂开来。她凄怆的露出笑容,心比寒冬还要凛冽。
“我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
方懋洋直到女儿抬头望他,才又说下去。
“这次你犯的大失误,是不可原谅的。你最好祈祷懋洋不会因此而受到伤害,否则我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他忿忿的瞪着时雨,“听懂了吗?要是懋洋再出任何差错,我惟你是问!走吧,别在这里惹我心烦。”他话说完后便挥挥手。
“请爸保重。”时雨恭敬的点头,默默的退出了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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