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问,“不悔,你到底在想什么,谁不好嫁,嫁给程慕白这病秧子?”
“姐姐,他没你想得那么病弱。”云不悔失笑。
“比我想的可病弱多了,也没坐上一小会儿,瞧他咳成什么样子了,这模样怕是不长寿,你也不仔细想清楚。”楼摇光道,“除了一副好皮囊可就没什么了。”
“我就看中他这副好皮囊。”云不悔打趣说道,摇光气结,偏头看向楼开阳,“哥哥,你说说她,瞧她说得什么话。”
云不悔掩嘴笑,楼开阳说,“嫁都嫁了,说什么也无用,你在王府没受欺负吧?”
“没有,哥哥,姐姐,放心,一点都没有。”云不悔说,“慕白待我极好,有求必应,两位小姑也好相处,平素我又不和其他房的人往来,也没什么麻烦。王妃虽然严厉,却也不曾刁难过我,这门亲事,我很是中意呢。”
“瞧你开心的,三月三出嫁,这才几日功夫。”摇光说,叹了口气,“程慕白病弱且不说,人也深藏不露,不悔,日子长着呢,好坏现在说不好,得看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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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开阳和楼摇光中途有事,并没有看到最后,两人起身告辞回家,云不悔依依不舍送别。花神节的表演一直到申时结束,程慕白带云不悔、玉妩等人随王爷一起回府。
回到府中,玉致和玉妩回了东苑,程慕白和云不悔回皓月居休息,晚膳时分,程慕白和云不悔一起去前庭用膳。席间一贯被人忽略的玉妩成了最瞩目的焦点。
府中都在谈论今天花神节的事,王妃早便听闻了,他们一回府,府中便传开了,玉妩的娇媚之态早就一传十,十传百传开了,人人赞玉妩是当之无愧的花魁。菊青听了传闻打听清楚便一一回禀王妃,王妃又寻玉致说详细情形,大概了解今日之事。
席间,人人都赞玉妩。
程佑天、楼嫣然,程穆东和玉容等人,人人都赞玉妩,玉侧妃和云侧妃也是赞誉有加,李侧妃虽刻薄,看不起玉妩是哑巴,恶客不可否人呢,她的舞姿甚是美丽。
玉妩一直低头用膳,一如往常静默。
连一贯不爱赞人的程佑天也开口赞誉玉妩的舞姿是他见过最美的舞姿,楼嫣然自是夫唱妇随,也赞玉妩。王爷更是乐不可支,王爷对三位儿子都很宠爱,对女儿态度则不同,他较疼惜玉容,对玉致和玉媚而言算是严父,玉妩自幼失声,王爷便忽略得厉害,时常想不起自己有玉妩这女儿,如今玉妩阴差阳错得了花魁,王爷是极自豪的,命管家从库房拿了好些东西送给玉妩。
玉妩难得受到父亲疼爱,十分欢喜,用手语道了谢,王爷看不懂,玉致便在一旁解释。
王妃席间话并不多,始终温和有礼,众人对玉妩的赞誉,她以平常心对待,并不喜悦,也不骄傲,女儿依然是女儿,依然不能说话。
晚膳后,程佑天和楼嫣然一起回西苑,楼嫣然对今日一幕颇有感触,忍不住感慨说,“玉妩若是能说话,不知怎生完美,当真是可惜。”
程佑天冷冷一笑,“你对东苑的事倒是上心,怎没见你关心玉容?”
楼嫣然微微蹙眉,杜鹃、喜鹊和秋霜在后走得远,楼嫣然压低了声音,“程佑天,你究竟想如何,平日和我装成恩爱夫妻,私下却如此刻薄,你这又何必?”
程佑天眯着眼睛,寒光一闪而过,“嫣然,我只不过提醒你一句,你已的程家大少奶奶,别忘记自己的身份。”
楼嫣然一窒,她怎会不知自己的身份,不必程佑天提醒,她也谨记自己的身份,她和程慕白是有缘无分,那封信,真成了笑话,他至今不给她一句话,她想着程慕白是不在乎吧。或许,他是真宠不悔,将错就错罢了,虽不甘心,可自上了花轿,她便认了命。
娘亲说得对,富贵人家联姻,真心是最不必要的,既然不要真心,便要权势,这是生在王府的宿命,她既然认了命,嫁给程佑天,自会和程佑天一条心。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不会做不利程佑天的事情。
“程佑天,你真的太过多疑多思。”楼嫣然说,唇角溢出一抹苦笑,“我既然嫁给你,出嫁从夫,自然不会忤逆你,你大可安心。”
“怎说得如此委屈,仿佛我怎么欺负了你。”程佑天冷冷地笑,楼嫣然本也耐着脾气,此刻也忍不住动了怒,可眼角瞥见身后的杜鹃得意的笑容,楼嫣然生生压下心中的不悦,高傲地扬起头颅,她不必在这种小贱蹄子面前失了大家闺秀的礼仪,惹人笑话。
嫁给程佑天几日便从喜鹊的话和杜鹃时而的骄傲得意中推测出来,杜鹃是程佑天的通房丫头,她心中有微微的不舒服,可男子都是三妻四妾,她很快便适应杜鹃的存在,也顾着程佑天的面子,表面待她极好,让她恃宠而骄,以为她真惧了她,可背地里,她暗中却给她绊了许多脚,横竖是西苑房里的事,杜鹃这点小脾气还入不了她的眼睛,她总有一天会收拾了杜鹃,不急一时,也不必在她面前动怒。
如此一想,楼嫣然主动挽着程佑天,“佑天,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既然嫁给你,自然会一心一意向着你,夫妻之间最在意信任二字,可以尝试着信任我。”
程佑天看了楼嫣然一眼,楼嫣然柔柔一笑,挽着他回西苑,一路上两人时而低语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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