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魏明语语塞。
她知晓太后的心思。
太后会那般疼爱那只猫,皆源于对千言的愧疚。
但此事当真无法与绾玉说透。
罢了……
拿捏住分寸,魏明语轻声道:“舅母位高权重,难免有顾及不到玉儿的地方,玉儿还需多体谅……”
“阿姊误会了……绾玉从未有怪罪母后的意思,绾玉只是想说,在母后那处,她从未将绾玉看作孩子。母后她是一国之后,一宫之主,绾玉并不介怀她高高在上。但……”姬绾玉看了看怀中人,继续道,“但自绾玉记事起,母后对绾玉要求颇高。若是行事稍有不慎,违了母后心意,绾玉便要被罚跪在冰雪里……”
“这……”对姬绾玉罚跪一事略有耳闻,魏明语蹙蹙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阿姊不必如蝶儿那般安慰绾玉,说什么母后皆是为了绾玉好……去年,绾玉曾与奉天寺赏雪……彼时一贱婢跪在雪中,千言尚且起了怜悯之心,那母后呢?”抬头盯住魏明语的眼睛,姬绾玉鬼使神差道,“阿姊,你说母后可是恨我?”
“恨?”魏明语恍然大悟。
绾玉虽长于舅母之手,但宫中传闻,舅母待绾玉算不上亲厚。
想想千言在宫外,六岁尚未开蒙,想必千言在顾府过得也不算好。
舅母敢将千言送出,自然在宫外有眼线。
若此,说舅母恨绾玉,也不是不可能。
呵!还真是一本烂账!
挑眉拉住姬绾玉的手,魏明语抚抚其手背,安抚道:“玉儿想岔了。舅母怎么会恨你?你身上是舅母的血脉,舅母心疼还来不及……”
“阿姊……”魏明语的话尚在耳边,姬绾玉心中愈是委屈。
低头将顾千言搂得更紧,姬绾玉与魏明语再次央求道:“明语阿姊,今日既是把话都说到这种份儿上……玉儿求你……”
“绾玉!”被眼前人踩着底线,魏明语只得拖延道,“此事容后再议。阿姊今日只要你,在阿姊不在的日子,护好千言!”
“绾玉……”姬绾玉抖了抖指尖,“绾玉年纪尚小……怕是……”
“别怕!径溪石险人兢慎,终岁不闻倾覆人。确是平流无险处,时时闻说有沉沦……”试图望进姬绾玉心底,魏明语笃定道,“正是因为别人将你看作孩子,阿姊才信你能照看好千言!”
“那……”姬绾玉想说话,辇外忽然传来了人声。
“魏郡王何在?”
“何事?”提剑撩开车帘,魏明语与传话人打了个照面。
“回郡王话,已是到承恩寺了。”
“那进去吧!”转头欲回车内,魏明语眼前忽然多了一把剑。
“还有何事?”默默将身子往外挪些,魏明语试图挡住车辇外的视线。
年外人见状,识趣地抚掌召来一架马车。
“这是什么意思?”魏明语横起眉,不怒自威。
“传姚君令,命魏郡王即刻离开姚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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