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没反驳,但是一脸怒容。
汗珠沿着泰德的眉毛流下,他拿出一团皱巴巴的手帕,吸掉额头上的汗。“詹妮,可以单独和你谈谈吗?”
父亲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血浓于水,詹纳薇,别忘记了。”
父亲幼稚的行为,让我不由得摇摇头。
他黑着脸,走进了厨房。
泰德松了口气,接着指着咖啡杯上的棕色袋子说:“你饿吗?我给你带了些汉堡。”
意料之外,说起食物,我竟然没有觉得恶心。“有点饿,谢谢你,一共多少钱?”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我,“我没打算和你要钱。”
我语无伦次地说了“谢谢”。
“我知道,我的吝啬已经声名在外,但是我也不至于这么小气。”
我挑起眉毛,“大家都知道,即使是家里人,去你那吃饭也得付钱。”
他的脸涨得通红,“天哪,我为了教训侄子,让他付了一顿饭钱,至今还被当作话柄。”
因为饥饿,我开始胃疼。我得赶紧摄取一些卡路里,等这阵食欲过了,估计又会厌食两个礼拜。“泰德,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他咬着下嘴唇,最后开口了,“你估计不知道吧,你的小不点是我们家族里唯一的孙辈,唯一一个。”他的眉头一直在冒汗,“我们,我,我想能有机会了解她。”
“等她长大了,如果伊莎贝拉愿意,她有的是机会认识普雷斯顿家亲戚,但是现在……”
他的表情比当年餐馆被打劫了还要伤心,我对他感到同情,但是我不能因为感性而决定伊莎贝拉的未来。不过,他的确是伊莎贝拉的叔爷,也是个不错的人,虽然姓普雷斯顿。
我需要点时间考虑清楚,权衡一下利弊,还要和佩格婆婆还有克雷格商量一下,我想做正确的决定,但是我担心普雷斯顿家人觉得对的决定,未必是适合伊莎贝拉的。我揉着太阳穴,试图理清思路,但是不行,我的脑袋一片混乱,他看着让我更有压力。“泰德,谢谢你来看我,我知道你很想见伊莎贝拉,但是我需要一点时间考虑。”
他又擦了擦额头,“詹妮,我们两家之间的不合已经很久了,我知道我哥哥之前搞砸了,我理解你父亲,他那么生气是应该的。但是这个孩子,她和这一切都没有关系,她有权利认识这个家庭。”
“我们再联系。”我的语气很疏远。
泰德把手搭在我的手臂上,“还有件事情你得知道。大卫提到要为抚养权上诉。”
我伸手想抓住个支撑物,“你说什么?”
“我一直在劝他,我们应该私下和解,一旦上了法庭,便没有回头的余地了,但是他听不进去。”
我的脑袋像是爆炸了,“完全抚养权?”
“詹妮,别担心,不可能的,没有哪个法官会把一个小女孩从她母亲身边夺走。”
我心想,没错,但是她的母亲得了癌症,这就难说了。空气里的氧气变得好稀疏,我急促地呼吸着,却觉得天旋地转。“他真的打算把伊莎贝拉抢走?”
“我想他是想要共同抚养权……”
泰德还在说话,但是我的脑袋一团糨糊,字母都在打架。我想问他,是不是地板在转,但却说不出一个字。泰德惊讶地张着嘴,伸出手要接我,太迟了。我听见重重的一声,我的头摔在地板上,眼前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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