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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兵营怪事(第2页)

几个没睡的兵不约而同打一哆嗦,商量要不要去把外面的火把重新点着,省的待会儿有起夜的被门槛绊着。。。。。。就在这档口,殿外火把又猛然着了。兵们嘻嘻一笑,好阵风!差点劳碌老子们一番。

话音未落,只见火把和殿内灯盏光亮慢慢竟开始变绿,越来越绿,直至变成幽幽一团惨绿颜色。兵们惊愕的嘴巴还未合上,突然一声响亮,就如同豆子被炒爆,所有光亮猛然熄灭了。庙里庙外一时好像进入了混沌世界,黑暗裹得人们发出阵阵惊叫。

惊醒的人们开始七揣八摸找寻掌火的家当,黑暗中人物跌碰。大家摸索着、咒骂着。正这档口,火把、油灯竟又徐徐着起来了,就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曾捂住了光芒,现在正在慢慢把它放开——伴着犹如鬼火颜色的绿芒,殿内外墙壁上映照出的人影就像鬼影幢幢,说不出的诡异、道不明的恐怖。

兵们全都毛了,血性大的抓起二十响冲着油灯、火把就搂开了火。大伙各抄刀枪,不管庙里庙外见碍眼的东西无论树影、墙影一通招呼。。。。。。

枪声响了有个把钟头,直到大部队以为出了啥情况,紧急增援赶来才慢慢停下来。后来一番调查,也摸不清有个啥蹊跷,只好叫这队兵撤出大庙了事。

可这件事终究还是找出了个执照——有人在庙外石溪下发现只死狐狸,头被枪弹洞穿了。浑身都是白色,尾巴重重分层,当地老人看了说是只经年老狐,拆不多七尾了。并且肯定这狐是大庙里跑出来的,因为它身上粘有只有大庙里窗档、门柱上才有的积年松油。

#4。旧兵营里发生过的奇事(5)

上个故事讲的是毒贩子残害儿童,手段歹毒。这次的故事也是一个伤害孩子的活例。较比上一个,这个故事里的凶手的心性更加残忍,手段更加阴毒,目的更加卑鄙。善良大众听来往往毛发直竖,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倒不是我本人喜欢猎奇血腥,确是朗朗乾坤之下总有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往往鬼蜮就潜伏在其阴影里,含沙以待。

故事的时间在卢沟桥事变前,地点为国党首都南京郊区的一个镇店。当时我爷爷正在国都某警备师师部开车,师部就驻在那镇里。当时,除了偶尔开着美式吉普接送一下长官,他的任务就是每天驾驶“杰米西”(十轮军用卡车)载几个后勤兵上街采买粮食蔬菜啥的。

每天上街,都能见到主街十字路口有个三十来岁女子来回串游,一身旗袍脏兮兮的,披头散发,眼神僵直,嘴里语无伦次嘟哝着啥听不分明,显然是疯了。大家起先不在意,日久偶发闲心向人打问,知情人说那妇女孩子死了,受刺激疯的。又说,要是伤病死也就罢了,可那孩子是教人弄死的,那叫一个惨!谁家亲娘老子能忍捱!?

大家悻悻然。往回走。走着走着,一个兵喉头发痒,扭脸吐了口痰。不料当时风大,那痰被风卷了一程,正落到街边摆卦的一个道士脚面上。道士满脸不悦,瞪了那兵一眼。正巧兵的视线也往这边瞅,俩人对上了眼——国军士兵那素质,哈哈!——上去俩大耳刮子,扇得道士一张黑脸泛起了青紫。道士吐出一口血唾沫,没敢言语。本来就狞眉凶眼的面目,因为愤恨,扭曲得不类人形。兵几个骂骂咧咧走远。道士俯身拾起写有“测算八字、推演流年、禳灾避祸、堪舆靖宅”的招幌,一腔怨毒似乎正从眼里溢出来。

兵们回到营房,早把这事丢脑后了。过了几天平静日子,忽然横生枝节。

那是一天深夜,当事几个后勤兵睡熟了。这时,仿佛从地缝里飘来的,一阵阵幽幽铜铃声袅袅进入大家梦里。亦真亦幻。大家相继惊醒。妈的!谁家死他先人这个钟点作法超度?!

有人披衣服起来去问哨兵,哨兵侧耳听半天,“老兄,白天累乏得厉害吧!哪有啥子铃铛响?”这位闭眼皱眉也听一番,真的没啥声。嗬!算了,敢情真他娘做梦呢!于是转返接着睡。可似乎刚刚睡稳,铃铛声儿又起来了。这下有人恼了,冲出营门找寻。可四下黑酽酽的,连一丝灯火也看不着,上哪找去!

这铃声持续了好些日子,还是每每夜半生发扰人清梦。奇怪的是,它好像专和这几个兵过不去,别人有时相距咫尺却听不到。几个兵越来越暴躁。每晚睡不好,白天眼睛血红血红的。打心底想把这个每晚摇铃铛的家伙揪找到。

因为妆了这么个幌子,几个人上街也没个好心情。这天正走着,迎面碰上了那天挨打的道士。双方谁也没搭理谁,交错走过。可不经意一撇,明明见道士眼睛里是种大惑不解的目光。

这天晚上大家却没有听到那铃铛声,足足补了一觉。

刚换过早班岗,兵们还在吃饭,就见一辆地方警务车驶进了院子,下来几个黑皮狗(当兵的对地方警察的蔑称),径直走向值班军官办公处。后来传出消息,说昨晚夜巡的治安警当场逮住个食人肉的凶犯。鉴于案情重大,欲揪其同伙,地方来请求驻军协助侦案。

于是,爷爷奉命拉了一卡车的兵来到犯人看押处执行外围警戒。某次偶然看见了那家伙,正被拖去指证窝藏。大伙吃了一惊,这不正是那个道士吗!更有兵直指着对爷爷说,那天他站岗,这个老道还过来打听几个后勤兵情况哩。

原来那天晚上,这道士不知从哪弄来个小孩子,在一个僻巷里找了棵矮树,绑吊起来,封住嘴,用刀细细剖剐。。。。。。办案警察掩饰不住厌恶,说这家伙残忍至极,孩子俩腿绑坠了个大铜秤砣,头皮子被沿顶剥开,用木楔子撑着。眼睛被生生剜了出来,嘴被刀子豁了个口子快到脖子根儿了。逮他时,正拿刀划开孩子肚子往外掏内脏。。。。。。

如此恶行,人神共愤。审讯手段自然残酷至极。可这家伙磔磔争辩,说什么杀害童子是为了精进自家茅山道法,好复仇。虽然几年来是杀过几个孩子,可自己根本就不曾吃过他们的肉——管你啥啥这道法那道法,一个字,死!

道士很快被枭首示众。那颗脑袋装竹篮子里挂高杆上多少日子,风薅雨挠最后只剩下白森森一具头骨,人们路过仍不解恨,吐痰够不着,抓吧干粪冲着扬。。。。。。

听这个故事好多年,我总搞不明白这个谜案最终该归于哪类究竟。直到一次偶然,我在一位工作在档案部门的同学那里见到一篇论文,才恍然大悟。那文章标题为“中国历史上唯一归入官方档案的鬼杀案”(三句不离本行)。案例和爷爷讲过的故事情状竟惊人相似,也讲一个道士和人生隙,作法报复,不料事败。从而牵出所谓茅山道法修炼细节——竟是采生魂,养怨魄,遣厉鬼的手段。让人读来毛骨悚然。

大致讲一下吧,细处我也记不清了。所谓这几个过程竟是要先拘棝六七岁孩子的魂魄(太大不好驾驭、太小力量薄弱不堪使令),前提是弄死他们,手段越残忍越好,最好让他们流尽最后一滴血的同时才断气。这样,他们的魂魄怨气最重,将来可发挥最大用处。接着运用一些所谓秘法、手段将采来的生魂“养起来”。一旦有了不可告人的欲求,再将它们放出来,作法遣之,帮自家实践罪最。——具体操作细节早忘了。那论文内容网上也查不到。不过近年来一件网上炒的沸沸扬扬的什么哪哪“红衣男孩儿事件”,有大侠做过细致分析,认为和茅山道术拘采生魂有关。感兴趣的可以去搜搜。

据此,我猜想当年那几个兵听到的诡异铃声肯定是那个作死道士遣鬼作法时的手段。只因为兵营戾气过重,道士遣去的助恶生魂没起到作用。故而道士决定再采更怨的生魂。手段不密,事泄遭殃。这也算是天报吧!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那篇论文。上面说那案子(大致发生于元顺帝至顺三年)本身其实无奇,只是经过当时和后世三大文人关注、记述,才得以存世。——我不想看那文篇注述得如何精彩,也懒得再对凶徒作第一万零一次的谴责。我只记住了几个可怜孩子的名姓:曾二驴、贺四妮、胡春乔。。。。。。

#6。旧兵营里发生过的奇事(6)

光说害人的事了,这次说个救人的。

事情发生在日本鬼子刚投降那会儿,地点在武汉。一次,国军杜聿明部下属一支联络队进驻大武汉,座地休整待命。

这支队伍说白了就是“捞油队”。直属国防部,多由国军嫡系部队抽调军官组成,专程为了向各个城市接收部队打秋风而来。爷爷作为技术好的汽车兵骨干,被抽调来为这支部队的主官开车。

有一天,他们突然接到报告,说江上发现一艘船,满载银元和黄金,被军统的人截住了。可压货人亮出了国防部的牌子,双方一时争执不下,发生了武装对峙。警备司令部的人请求他们前去澄清原委。

主官没敢怠慢,立码组织了几个人乘船赶过去。

这时刚刚进入农历八月,大江上游几十个县接连几天大雨,长江、汉江白浪翻滚。两个大“锁头”——龟山、蛇山一时也被雨雾笼罩。出了码头,这几个军官乘的船在江面上就像一片秋叶。老远岸上的人看到都替他们心惊,船上的人更是越发害怕起来。

等出来江口,风竟大了起来。一堆堆雪片样浪头卷着船前进。一时间桨、舵都不管用了,只能随波逐流。眼见前方湍流搓出的巨大漩涡,水声竟如牛吼。一船人全崩溃了,不由自主扶着船帮绝望地哭叫起来,呼爹唤妈,好不凄惨。。。。。。

单说家里这边,派出去了人久不见往回传讯,又听闻江上涨了洪水,主官再也坐不住了,急忙联络水上保安部门,紧急派两艘大的快艇循迹找寻。可快艇出港没多远就被浪头打得七歪八扭,只好调头回来了。主官急得直搓手,大叫这下完了。

那几个人一去七八天。等风歇雨驻,江上洪水泄去,人们再去找寻,百多里江面滩头都没他们的踪影,尸身两不见。显然殉职了。大家心情沉重,开始为几个人起述事迹报告,并着手准备追悼。

正当大家一片忙活时,那几个人竟泥头水脸地回来了。大伙儿猛一见吓一跳,以为见到鬼了。等定定神仔细询问,那几个人的回答竟让大家全都惊呆了——真有这样的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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