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容尝到滋味儿,觅得乐趣所在,自那之后隔三岔五便让谢青崖学一个画册里的姿势,加以实践。
起初谢青崖觉得赵嘉容当真是精力旺盛,不光与他如此,公主府里的男人换了一茬儿又一茬儿,总是有新面孔。
时日久了才发现,虽则公主府里的男宠多如牛毛,却很少有人能踏足内室。
更别提枕在公主腿上,被公主亲自伺候着按摩了。
那是谢青崖当年独一份的待遇——
赵嘉容为了缓解皇帝的头疾,在钟太医那儿学了新的手法,便时不时拿谢青崖的脑袋来练手。
当年不觉得如何,如今瞧见这一幕,真真是扎眼。
玳瑁将漆盘搁在一边,眼疾手快地将暖阁的门合上了,察觉身边之人浑身的戾气,不敢抬眼。
谢青崖忍了又忍,才未破门而入,沉声问:“那是谁?早上闹着说头疼的柳郎?叫什么?”
“……灵均。公主在京郊河边带回来的,这些日子还算上心。”玳瑁轻声道。
他越发拧了眉:“来历不明的货色她也随随便便带回府?”
“……您也瞧见了,柳郎君姿容卓绝,的确难得一见。”
谢青崖额间青筋直跳,盯着紧闭的隔扇门,眼神如刀,仿佛下一瞬便能盯出一个窟窿。
他脸色铁青,脑海中一遍遍回放适才的画面,忽地顿住了,神色微敛,尔后在原地僵持了半晌,最后将漆盒丢到玳瑁手中,扬长而去。
见他离去的背影在回廊转角消失不见,玳瑁这才松了口气,轻叩了叩门,尔后推门将漆盒呈进去。
室内灯烛昏昧,公主漫不经心地倚在美人榻上,玉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柳灵均的青丝。
“他走了?”赵嘉容抬眼问。
玳瑁点头应是,又将那只乌木漆盒捧给她,道:“谢郎君留下的。”
赵嘉容轻推柳灵均的肩背,示意他退下,尔后伸手接过漆盒。
这盒子很是有些沉,她拿在手里打量片刻,方解开锁扣将之打开。甫一打开,耀眼的金光一下子自盒中迸射而出。
玳瑁忍不住惊呼一声。
赵嘉容微讶,眨了眨眼,将金塑的佛像自盒中取出。乃是一尊交脚弥勒佛坐像,袒胸露腹,笑容可掬,刻画生动,通身足金打造,金光熠熠,宛如佛光普渡。
她将之捧在手里端详片刻,一时心绪有些复杂。
这佛像造型精致独特,分明不是中原所有之物,想来是他自西域费心思弄来的。倘若半年前赵嘉容得见此物,定然十分欣喜,然到如今,这佛像于她而言早已无甚意义了。
玳瑁也心有唏嘘:“倒算是用心,只可惜不合时宜。”
赵嘉容正欲将佛像放回漆盒,便忽闻外间一声震天巨响,紧接着瓷杯漆盘跌落在地的声音不绝如缕。
她心神一凛,赶忙令玳瑁出去查看发生了何事。
……
外间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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