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靳拉开车门,发动车子。
临走前,隔着车窗,他瞧见她裸露皮肤上青紫交缠的血管,说:“何况,你穿着不是挺合适?”嘴角还带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凌烟没话说,下巴依然高高抬着,眼中骄傲至极。
黑色车子驶出车库,消失在转角处,车库恢复了平静。
“狂什么,一点都不可爱。”凌烟拉上外套,她有过把外套扔在他身上的打算,或者是直接丢在他车上。
告诉他,她凌烟不稀罕。
想想,还是算了,城市夜风狂且冷,扑在人身上没有半分感情,她一冷,手上的毛细血管会异常明显。
她姑且穿着先,好女不吃眼前亏。
乐观没五秒,惆怅又泛出来。
他所谓的“别人”,不会只是特指她凌烟?就这么嫌弃她穿过的衣服?
说不要,就不要。
凌烟走在街道上,一片叶子刀片一般,直往她脸上呼,她下意识伸出手臂去挡。
这一片叶子,倒是想呼醒了她,她当时,不也就想对待这件衣服一般,对待他,说不要就不要。
现在你怨谁呢你。
…………
衣柜是雕花木柜,年代感极强的色彩,低调朴实,胜在容量大。
凌烟打开衣柜,木质横杆上挂满衣服,各种款式,各种季节的衣物,都是她家境殷实时购买的,数量庞大。
她为她过剩的衣物拍了照片,放在二手商品交易平台上,这半年卖出去不少,不然一个大衣柜,压根装不完。
顶层横梁可以存放箱柜,钟易笙把大柜子端放到平地上,重重呼了一口气,依次把好几个大柜子端下来。
凌烟佩服,“钟教练果然厉害。”
钟易笙拍拍身上尘灰,腼腆一笑,“这些都是衣服之类的,又不是砖头,不重。”
凌烟摆手,“这不是衣服,这是包包。”
“包包?”钟易笙疑惑,“四五个大箱子的包包?”
凌烟不置可否,打开纸箱子,LouisVuitton,Chanel,gucci,爱马仕之类的包包整整齐齐的排列着,款式各具特色,多种多样。
“呐,如你所见,全都是包。”凌烟说。
钟易笙感叹:“这够用好几代了吧,这么多。”
简单的帆布包,钟易笙能背上一年半载,她很难想象,这么多包包,得用到猴年马月。
“哈哈,你这么一说,没准还真可以留着给我的后代用。”凌烟说,“钟易笙,你拿几个走,挑你喜欢的。”
钟易笙说:“我要这么多包做什么,我不用。”
凌烟开玩笑:“留给你后代呀。”
钟易笙不拿。
凌烟搂住钟易笙瘦削的肩,“哎呀,钟易笙,你忍心让我看起来是个吃软饭的吗?”
除了她偶尔点点外卖改善伙食,其他时候,钟易笙都包了她饭菜,凌烟偶尔忘记房租这回事,钟易笙从没提醒过。
以前有人对她好,捧着她,拥着她,凌烟将其视作理所当然,并理所当然地接受,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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