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凤与老海龟且战且走,打一打的脚一踹踢开了关着夜无殇的屋子,洛凤翻身进去,跃过屏风朝里看去。屋里静悄悄的,叠好的锦绣被子,挽起的纱蔓,床上空无一人,无殇呢?昨天她明明见空镜把他关在这里的,怎么一夜之间人就不见了?
洛凤心底一慌,又将屋子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屋里确实一个人都没有。老海龟跟了进来,故意把屋子弄得噼里啪啦的响,“怎么了?没找到人?”
洛凤急得眼圈都红了,泪眼婆娑地道,“我昨天明明看见他在这里的,怎么进来就没人了?”老海龟瞧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心头更软,“许是陛下关到别处了!”
他这么一说洛凤眼泪跟短线的珠子似的啪啪往下掉。老海龟忙捂住她的嘴悄声道,“陛下还在门口呢!他老人家听见了可不得了!”
这么一说洛凤才停止了哭泣,掰开老海龟的手,用袖子在脸上横扫擦干眼泪,伤心地道,“我们走吧!”洛凤知道这寝宫有秘道,本想劫了夜无殇一起从秘道逃走,哪里晓得他人被海皇关到其他地方。方才醒悟,海皇为什么放任他们在这里胡闹,是一早就洞悉了她的如意算盘。
一股挫败感直达胸腔,她颓然地无心继续打架,老海龟安慰道,“丫头莫急,我们把这戏演完,下来从长计议!”洛凤委屈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又假意与老海龟缠斗在一起,慢慢的朝寝宫外面走去。一出去忽地天上一张大网撒下,将二人笼罩在里面。接着一群鲛人围了上来,牵起渔网的一角,线一抽将他们捆了个结结实实。洛凤被困住,大喊,“空镜你个王八蛋,干嘛抓我?”
空镜闪身过来,笑吟吟地道,“你们做戏,我看戏,大家都过瘾,哈哈哈……”
原来一切都在空镜的算计之中,他这是引鱼上钩,以逸待劳。
洛凤和老海龟灰头土脸地被空镜关进了地牢,这可真的是非同一般地牢。修在地下十丈深,里面弯弯曲曲跟个蜘蛛网一样。地牢的每座牢房都下沉修建,下沉的地方积满了水,水上面有一小块石头刚好放得下两只脚,若是不想一直被泡在水里,就只能挤在小石头上,身不能移。
洛凤站在石头上,老海龟爬在水里,都蔫了吧唧的,谁都没想到海皇会抓他们,上一秒看戏,下一秒抓人,毫不含糊。其实是他们忽略了一个事实,空镜毕竟还是这片岛屿的名副其实的皇,他怎么会准许别人挑战他的权威?不过是平日里他给人不太管事的样子严重影响了对他行为的判断。
洛凤在石头上站久了,小心翼翼地蹲下身,脱掉鞋袜,将脚伸到水里,屁股坐在石头上,这样才稍微好受点。
“龟爷爷,我害死你了,你骂我吧!”洛凤难过地道。
老海龟有气无力地翻了个身,哀怨道,“想我活了几百岁,老了竟会有牢狱之灾,真是越活越糊涂!这地牢也不知是谁建得,挖这么深干嘛,冷死我了!”
“这地牢有很多年了?”
“起码上千年!”
“建这么深做什么?”
“以前应该不深,应是年岁久远,海岛一天天下沉导致的!”
洛凤奇道,“龟爷爷,你说这岛在沉?”
老海龟惆怅道,“现在瞒你也没什么用,反正都要死了……,没错澜川岛每年都在下沉,这样下去不出一百年这座岛就只剩最高那座山峰了,其余地方将会被海水淹没。”
洛凤听得一怔,“那你们可以换个地方生存啊?反正海上有那么多岛。”
老海龟叹息一声,“不成的,丫头!澜川岛被封印了,所有的鲛人都被困在这岛上出不去,谁离了岛就会有灭顶之灾!”
“什么?谁下的命令?海皇难道不会救你们吗?”
“海皇对此也无能为力,他自己可以躲避,但是其余的鲛人们避不开。”
恍惚间似乎明白了海皇的不作为,不是不作为,而是无能为力!一瞬间洛凤有点同情空镜,肩上担子那么沉,却整天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原来笑脸的背后是沧海。
她突然觉得有点冷,搓了搓手,初进时身体还有热度,不觉得有多冷,随时间的推移,热度消失下面冷冰冰的水温传遍牢房,她身子开始发抖。穿的衣衫本就单薄,又有两只脚落在水里,不多时就浑身冰凉,冷得牙齿打颤。老海龟不再言语,直接龟缩进壳里,无论洛凤怎么说怎么叫,它都不应,说这是龟息,结存体力。
洛凤无奈地蜷缩着,心里默默祈祷空镜能良心发现,关一会就放他们出去。
她从中午等到晚上,又从晚上一直到第二日清晨,别说空镜就是来送饭的看守都没有,好像将他们丢在这里自生自灭。洛凤踢了踢龟壳,“龟爷爷!龟爷爷!快别睡了,海皇不讲武德,连口吃的都不给我们送,这是要饿死我们呀!”
她踢了几脚,老海龟纹丝不动,洛凤秀眉一蹙,“装死吗?”眼睛一眨道,“喂!龟爷爷!龟爷爷!海皇送吃的的来了,有鱼有虾,再不起来我就一个人吃光了!”
她说完龟壳动了动,一张皱巴巴的脸从壳里冒出来,打着哈欠,“哪里?哪里?我要饿死了!”四处一看,除了水还是水,在没别的。顿时气愤地道,“没有吃的,你把我叫醒干嘛?要饿死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一年不吃东西也没事,你这个狠心的女娃娃!古语说得好,女人心海底针,碰不得!谁碰谁倒霉!哼!”
它骂完吸了口气又要将头缩回去,洛凤赶忙伸手掐住它的脖子,不让它缩,“不这么说你能醒吗?快想办法怎么逃出去?”
洛凤瞧它一直淡定的样子,诈道,“我知道你晓得怎么出去,你若答应我就不告诉海皇你知道秘道的事。”
老海龟被掐住脖子,眼睛都直了,咔咔发不出声,四蹄在空中乱动。洛凤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松了手。
脖子一被放开,老海龟大口呼吸空气,喘了喘道,“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臭丫头,你龟爷爷的脖子都要被你掐断了,看你掐断了我脖子谁带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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