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小姐,你到底要做什么?”这一切看在柴少游眼中,好似舸妮一路下来都在游山玩水,若不是钱将军命令自己寸步不离她,一再叮嘱照料好她,只怕自己早就扔掉她回军营去了。因为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军营最忙碌的时候。
舸妮与紫少游站在岸边的一处高崖,望着原本白浪翻滚的沧河,因为正是夏季,山洪暴发,沧河水已经成浑浊,“柴大哥,河对岸还是苍月国么?”
“英小姐,河对岸已经不再是苍月国,而是另一个国家云苏。云苏与苍月以这苍河为界。也幸好有这苍河阻挡,云苏也从没涉过苍河来进犯过苍月。倒是没有苍河的地方经常被云苏侵占。不过,现在有了楼将军这样像天神一样的战将,云苏国和腾国倒安静不少,但也时常挑起事端。”柴少游说。
“不过,真是奇怪,同样是以苍河为界,为什么云苏国看上去的地势要高,而苍月却地势比较平坦呢?”英舸妮仿佛自言自语。
“大自然鬼斧神工,你我这般凡人怎么能参透的呢?不过这沧河倒也算是公平,苍月国因为地势地洼,每到雨季大量粮田被毁是常事,可是地势较高的云苏国却是常常闹旱灾呢。仅是一河之隔,天差地别,虽然两个极端,算来老天爷还不算是厚此薄彼!”柴少游不由感慨。
一旱一涝,是有些奇怪。明明守着这么大一条沧河还会闹旱灾,有谁会相信?舸妮来兴趣了,“不会吧,我不相信,同样的地方,同一时间,仅一河之隔,在沧河这边的苍月下雨,而沧河另一边的云苏却是晴天朗朗!”
“英小姐怎么知道的?”柴少游也来兴致了,“这沧河每每降雨之时,也是以河为界,河这边的苍月国经常大雨如注,而河对岸的云苏却是烈日暴晒,极少降雨。一河两种奇观这是沧河的一大奇景。”
“真的么?”舸妮也来兴趣了,这种情况的确少有,“我倒想过到沧河那边去看看呢。柴大哥,有办法过得这河么?”
“办法是有,但要绕好几天的路,绕过上游的阴山狭谷,现在是雨季,走狭谷容易被山洪冲走,何况我不熟悉这一带的路。若是英小姐一意要过去,再行两天路程到达一个叫桃坞的小镇,我表哥在那儿,他对山里地形非常熟悉,不妨让表哥给我们带路,那时便可稳妥了。”柴少游经过一个多月来的接触,知道这英小姐虽然年纪尚小,做事却十分固执,所以一知道舸妮有想要过河一探的愿望,也不从中阻拦,因为拦也只不过是白费心思。还不如顺其脾性为好。不过这小姑娘倒也是个令人佩服的人呢,这一路以来的艰辛,连长年行军打仗的自己都差点吃不消,却没见她有一句怨言。所以柴少游如今才心甘情愿地跟着她一路跋山涉水。
“英小姐,前面就是桃坞了。”柴少游高兴地叫道。舸妮骑在高大的墨菊身上一眼就望见前方不远处的一个小村落。村落地势平坦,许多房屋依河而居,沧河在这儿难得出现了平缓的水流。由于水流平坦,河面上便有三三两两的船只将河这岸的人渡到河的对岸。原来这桃坞是一个连接沧河两岸的一个重要渡口!渡口虽小,却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这一个多月以来都是在顺河而行,有时得绕好几坐山,无异似山中野人,久不见人居。银狼好似又回到了幼时般,也兴奋得嗷嗷叫了两声。渡口上的人听得银狼的叫声,有识得的人不免有些惊惶地尖叫起来,在看见狼路过之时,人人自动躲避,倒省了舸妮的许多麻烦。几乎沿途很顺利,没过片刻,舸妮跟着柴少游来到桃坞东头一处看似外形比其他民居略为高大,建筑也稍为精致的府坻前。舸妮抬头望见大门的上方的扁额上两个苍挺劲秀的大字:玉府。
“英小姐,这就是我表哥的家。英小姐稍候,我去敲门。”柴少游上前扣了门环,大门马上打开,门人见是柴少游,惊喜的叫了一声:“柴少爷,你怎么这时来了?”
“我表哥在家么?”柴少游问。
“二少爷刚好回来,柴少爷请进……”门倌马上将柴少游迎了进去,舸妮跟着柴少游一同进得玉府。
一直没问过柴少游的身份,想不到柴少游身份不一般,竟然是殷实之家的少爷。原以为他所说的表哥也不过是平常百姓家子弟,看这房屋,可也应该是富甲一方吧。呵!真是个意外!
当舸妮安顿妥当,带着银狼来到前厅,因为事先已经问清了柴少游的去向。远远便听到一阵豪爽的大笑声几乎响彻整个府内。当舸妮刚站到厅门口,一眼就看到一个男子脸上被黑而浓密的胡髭几乎覆住了整个五官,只余几乎比那胡髭更黑、两只大大的黑亮眼珠子在丛林中生气勃勃地转动着,那双眼令舸妮想起了牛的大圆眼。舸妮断定这就是那发出笑声的男子。因为这厅中除了柴少游就只有这个男子而已。男子看到刚走到厅内的少女一眼,然后再看少女身边的银狼时,不由发出了一声“咦”。舸妮笑笑,已经习惯小白比自己抢眼这种事情。
“英小姐,这就是我表哥玉逍,外号逍遥子,生平交朋识友,更好游山玩水,十足是个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儿。表哥,这就是我给你提过的英小姐。”看来柴少游与他表哥感情十分要好,话也不由变多,还打趣自己的表哥。
“听少游说,你希望我为你带路穿过阴山到云苏境内?”玉逍听说少游竟然带了个女子来,要求自己带路,可没想到是这么小的一个姑娘,转过头来不由责怪柴少游:“少游,你这次玩过火了。从哪里拐来这么一个小姑娘!”
“表哥,你何时见我拐过别人,更何况是个姑娘。这是钱将军安排的军务,英小姐到哪儿,我务必要跟到哪儿,我们这一路顺沧河而来已经走了一个多月了!”柴少游连忙叫屈。
“你和她?沿沧河走了一个多月?”玉逍不信,虽然看不到他的神情,但那语气却是十分怀疑。
“我只需要一个在山里不被迷路的好向导而已。除非你没有那个本事能带我们顺利达到目的地!”英舸妮清沏的目光看着那露出绝对怀疑神色的男子,口气淡然却又再是清楚不过。
“哈哈,小丫头,你懂什么,你可知道在山里除了迷路还会有多少危险吗?”玉逍说,“别把事情看得太幼稚。”
“除了迷路,毒蛇猛兽出没,这是在山林中行走都会遇到的情况,而这个季节穿过这阴山更会担心山洪暴发,凶险也会多出几分,若是你没本事带我们穿过阴山,或者是你害怕,我们可以另外找别人。”舸妮淡淡地说。
“哼,你竟然敢激我!在这桃坞没有比我更了解这阴山路径的。”玉逍说,“看你还能十分清楚山中形势,我可以带你过去。但我要问你一句,在这个时节穿过阴山,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你就当我闲来无事,想玩遍这沧河的南北两岸罢了。”舸妮淡然道。
“什么时候起程?”玉逍看似也是个爽快之人。
“明日我们会添置一些物品,后日一早上路,风雨无阻!”舸妮说,“放心,除了需要你带路,其他方面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所以行礼能简则简。”
隔日一大早,当玉逍和柴少游看到早已准备妥当的舸妮,一副劲装打扮,脚穿一双厚底宽大却十分轻便的统靴,尤其是膝盖以下用厚厚地麻布缠住了,玉逍不由面露赞许的神情:“看来你很了解在野外的状况。”这个小女子懂得保护自己!人在山林中行走穿梭,难免不会遇到毒蛇毒虫之类,这阴山更是蛇蝎的猖獗之地,她如此妆扮虽然自己还没见过,但却能有效地防范蛇类的突发功击。
“玉公子过奖了,我只不过稍微懂得保护自己一点而已。”舸妮淡笑。
“英小姐,你这打扮有几分新奇。”柴少游惊叫。
“你也要如此!”舸妮丢给柴少游一长串麻布,“像我这样牢牢地绑在腿上!”
“为什么?”柴少游不想弄得太麻烦。
“我们都如此妆束,一人怪异才是怪异,两人一起怪异便不足为奇了!这个道理不懂么?”舸妮偏头取笑他。
柴少游还待要抗议,听得玉逍说了声:“少游,按照英小姐所说的做,别拖我们后腿,否则你便留下。”柴少游只得乖乖行动。玉逍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英舸妮,脸上却无法看出神色,对舸妮说:“出发?”呵!这女子分明不说对少游的一番好意,反而硬掰出一个似是而非的道理来。
“好。出发!”舸妮翻身上马跟在玉逍身后而去。小白当然亦是紧紧跟随。
三人沿着狭谷骑马行了不到两个时辰,便渐往山上而去,由于道路狭窄,几人后来只得牵马而行。看见四处几乎人身的杂草灌木,舸妮寻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根趁手的木棍,递给前面的玉逍:“拿着!”
玉逍回头用他的大圆牛眼看了一眼舸妮,接过木棍,连连点头赞许道:“小姑娘果然细心,想必经常走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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