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是这样做的,但如果你们想要动高山月一根汗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为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
“那我自己去找指导员,如果指导员不处理,那我就去找副团,实在不行还有政委,还有……”苏念念不可能放任自己和一个有病的人生活在一起,想到刚刚那一幕她只觉得毛骨悚然,仿佛噩梦重演,好在高山月并没有把她揪起来跳舞。
好在,她并不是靳川。
沈萝似乎有点无语,她崩溃道:“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苏念念同样冷了脸:“我不可能和个疯子住在一起!”
“我说了她不是疯子!她不是疯子!她是这世界上最可怜的人,你根本就不懂,哪怕你告到政委那里去,他们都不会处理高山月的,她从来没伤害过任何人,你何必揪着她不放,你明明是尊敬她的!
我发誓,下次我再也不会单独出去,我会看好她,仔仔细细的看着她,但是麻烦你,把你的东西收捡好,不要刺激她。”
苏念念看着沈萝红透了的眼,怔了一秒,问:“她为什么对海产品如此敏感?”
沈萝‘砰’的一声把门给摔上,她抓了抓头发,最终选择把高山月的事情如实告知苏念念,借此稳住对方的心。
其实文工团的人猜的不错,高山月确实很有背景,据说她爷爷是帝都的大领导,哪怕是政委见着都要礼让三分,她父兄姊妹全都是军人,从小住在部队大院里,长辈的榜样效应让高山月一向以最高的标准来要求自己。
她不管是体训还是舞蹈都远优于其他人。
是帝都数一数二的厉害人物。
所有的变故发生在她十四岁那年,特务混进了军区大院,绑走不少军属子弟,高山月赫然在其中,她自救,同时救他人,从没有放弃过任何生存的希望,但在获救时,绑匪让其父母二选一,责任永远大于情感的父母选择了那个处处都不如高山月的小男孩。
随后,男孩被放走,而高山月被扔进了渔船中,和那群刀口舔血的漂亮国特务在海上待了大半年。
无人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当她回到帝都的时候,已然成了烈士遗孤。
那时她的精神就已经不太正常了,随时发疯自残,她爷爷不愿见她堕落,干脆把人扔到了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自生自灭。
听完整个故事,苏念念差点窒息,她一把拽住了沈萝的手:“刚才……刚才她跑出去了,会不会出事?!”
沈萝早就司空见惯:“死不了的,睡吧。”
“不行,这件事是我诱发的,我必须对她负责任,是我不该把海带拿进宿舍……”苏念念立马套上外衣,拿着手电筒就朝着外面去,她看了眼沈萝,对方早把自己裹成了个蝉蛹,似乎对高山月的死活并不在意。
编舞队的后院有一扇年久失修的门,她们素日里都是从这个地方偷溜出去,往外是一条河流,哪怕是苏念念有所准备,可在瞧见高山月漫不经心的坐在那棵歪脖子树上,赤脚晃荡时,她呼吸都差点被吓得暂停。
“高山月!你赶紧给我下来啊!”
“哦,是苏念念啊,你的手好了吗?”高山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好像是恢复了理智。
那棵摇摇欲坠的歪脖子树在寂静的夜里发出颤抖的咔嚓声,往下是湍急的河水,这人根本没把性命放在眼里,甚至那手臂上的伤口都还不停的往外渗血,她看都不看,任由鲜血流淌着,滴落进河水里,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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