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以为里面的人没有听见,于是又等了一会儿,再次轻轻敲了敲门,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小周以为里面没人,偷偷在门口听了听,好像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于是又轻轻敲了敲门,只是比前两次敲门用的力稍微大了一些。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显得很不耐烦。
小周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小马和余良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刚一进门,余良就感觉房间有一股浓重的香水味,让人很不适应。
这间办公室也是二十平方米左右的样子,窗户前方摆放着一张横着的办公桌,办公桌后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一个脸上画着淡妆、长得比较妖艳的女人,正在拿着电话和人聊着什么,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见小周三人进来,女人也没啥反应,还是继续和电话那头聊着天。
三人站在女人的办公桌前,感觉很不自在,觉得不看女人吧,好像不大合适,看女人吧,更好像不大合适,于是只能尴尬的站着。
又等了七八分钟,女人才把电话粥煲完,放下电话,冷冷的看了三人一眼,刚才的兴高采烈马上变成了冷若冰霜,说道:“你们有什么事啊?”
小周又赶紧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把来意详细的说了一下。
女人打开桌上放着的一个笔记本,在上面大致记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们这个事儿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吧,我随后向领导反映一下。”
“请问什么时候能给我们个答复?”小马小心翼翼的问道。由于从小在矿,他对这些机关部门里的一些道道还是知道一些的。对于具体问题,就怕他们给诸如“反映一下、研究研究、请示请示”之类的答复,因为这种答复虽然好像是答复,但最后往往就是石沉大海。
“我只负责把这件事向领导进行反映,具体领导如何答复、什么时间答复,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女人白了小马一眼,轻蔑的笑了笑,似乎觉得这家伙好像还算懂点儿行,不是那么好糊弄,于是耐着性子又稍微解释了一下。
见程序已经走完,自己这里该反映的也反映了,人家该答复的也答复了,三人觉得再在这里和女人磨叽,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于是就走了出去,然后轻轻把门再虚掩上。
见三人离去,女人又拿起电话,按了个号码,接通以后,又开始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三人走出女人的办公室后,和等在楼道里面的那几个人把情况简单说了一下。那几个人一听,也没了刚开始的那个热乎劲儿。
“哎,先等着吧,随后有时间咱们再过来问一下,好赖这回知道门朝哪儿了。”小周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大家,还是在安慰自己。
余良随着大家顺着楼梯往下走,边走边想,“哎,都说机关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这回是真见识到了。”
“坐个机关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会抱吴书记的大腿嘛,破货!”可能是挨了刚才那个妖艳女人的白眼,刚出党委楼,小马就有些恼怒的轻声骂道。
“咋回事儿?”余良偷偷地问小周。
小周神秘一笑,对余良轻声说道:“这事儿你别往外说,刚才那个女的,叫刘爱香,是咱矿吴书记吴前进的马子,俩人刚挂上不久,正热乎着呢。”
余良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女人打了那么长时间电话呢,自己三人才出门,这电话又打上了。
怪不得许多人都说,坐机关的都是有门儿的,坐了机关就觉得高人一等,鸟不大,架子不小,唯上不唯下,对管着自己的领导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对前来办事的职工高高在上、冷若冰霜,在工作中只重视上级的看法和指示,?而忽视基层群众的需求和意见,在其位,不谋其政,总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要不影响自己位子的事情,不闻不问,遇事绕着走,能躲就躲、能推就推,直接导致了职工对来机关办事的畏惧感和无力感。
余良正想着,忽然看见行政楼前边人来车往,不少人从行政楼出出进进,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几辆写有“矿山救护大队”字样的车子停在调度室楼前,一群穿着桔黄色矿山救援防护服装、背着隔绝式正压氧气呼吸器的人正急匆匆的往井口方向赶去。
“老李,出什么事儿了?”小马拉住一个自己认识的检查科工作人员,急切的问道。
“听说是附近农村的小煤窑和咱矿南大巷六号煤仓地区打通了,矿上现在正想法处理呢,连局里的矿山救护队都来了。”老李压低嗓音,对小马说道。
虽然俩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余良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的第一感觉就是:矿上出大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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