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女子,而且是被他拒绝过一次,早已经无地自容的女子,她仍旧能勇敢的开口,因为她心里太明白,那一点难堪比起自己想要一个人的心情来说,不算什么。她商如意也许不是什么勇武之人,但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冒险和受伤,从来不是一种阻碍。
她都能开口,他又为什么不能?
想到这里,她哽咽着,却也是坚定的道:“感情的事就是这样,你给我一分余地,我才会进一分,若你对我毫无情意,我也不会——不会再厚着脸皮,问你要一个答案。”
“……”
“宇文晔,你真的说不出来吗?”
被她一声一声的叩问,宇文晔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的震痛,痛得他双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而在这样的沉默中,商如意的眼神,渐渐的冷了下去。
他真的,说不出来。
不,也许不是说不出来,也许只是,他的答案,不必再说出来。
想到这里,商如意忍不住苦笑了一声,但这个时候,她倒没有什么羞愧的感觉,人坦荡到了这一步,羞愧的情绪是多余的了。她平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用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力气,慢慢的,慢慢的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我,明白了。”
奋力的挪到了床边,又坐了一会儿,再积攒一点力气,她低着头,轻声笑道:“就当我没问过,也,没来过吧。”
说完,便慢慢站起身来,准备要走。
可她刚一起身,手腕上又是一沉,不用低头也知道,是宇文晔抓住了她的手腕。
商如意没看他,甚至没再给他一点机会,只用另一只手将他的手生生扯开,然后站直了身子,转身往外走去。
可是,她实在太虚弱了,每一步都走得那么艰难,每一步都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上,踩得她的脊背微微弯曲,呼吸也随之沉重,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急切的想要走出这个帐篷,回到一个可以独自存在的空间,让她痛痛快快的痛苦一番。
但就在她走到门口,伸手刚碰到帐门的时候,背后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
下一刻,她整个人,被用力的抱住了。“……!”
商如意颤了一下,呆呆的望着前方厚重的帐门,过了许久,又低头看了看自己。
一双滚烫的,如同铁钳般有力的手臂用力的环住了她的身子,将她紧紧的扣进了一具胸膛里,而那具胸膛此刻也在剧烈的起伏着,好像压抑着剧烈的心跳,几乎撞击在她的后背,连带着她的呼吸和心跳也乱了。
商如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半晌,才从嗓子里勉强挤出了一点沙哑的声音:“你——”
“你不准走!”
宇文晔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几乎是咬着牙,几乎带着一种恶狠狠的意味,一字一字的说道:“不准你给别人!”
又是这种话……
商如意这个时候只觉得自己该流的眼泪都已经流干了,也没有力气再与他纠缠,只能苦笑一声,要去掰开他的手。
可宇文晔的双手,却将她锢得更紧,甚至有一种宁肯把她折断了,也不松手的架势。
然后,他在她的耳边,沉声道:“我,从小到大,从未想过自己会成亲,我只想立业,成就大事,成亲和男女之情,从不在我的计划里。”
商如意的心一跳。
又是这句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宇文晔从来对儿女私情无感,只想要成就他自己的大业。
她的心里忽的一阵乱,可来不及细想,又听见宇文晔沙哑的声音继续说着——
“我,是真的,不太懂。”
“……”
“我不懂情爱是什么,也不懂为什么有人,为了情爱舍生忘死,更不知道,为了一个人,神魂颠倒,甚至忘乎所以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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