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过后,二人又重新聊起正事来。
“灵丹兄弟对于阵法可有涉猎?”提起这个问题,余生脑海中会想起的便是那日戍卫军那毫无章法的进攻,虽然在个人武艺上,有了陈让的调教后,他们也还算得上合格,可在各自的配合上却是远远不及他们的敌人。
“阵法一道我倒是略微了解一些,不过我当年所阅读的兵书,上面记载的基本上都是大型战争的阵法,例如一字长蛇阵,或是五虎驱羊阵,亦或八门金锁阵,这些战阵的特点更加适用于平原上大规模的战斗,我们临海沟壑多,路面窄,我们人数又少,所以我适才所说的阵法,对于我们而言都不适用。”郑灵丹回答道。
余生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头,他深知一个好的战阵,可以让士兵发挥出远超常规的战力,可眼下他却无法找到适用于临海戍卫军的战阵。
“或许我们可以查一下临海历任城主的记录,看看他们有没有符合我们眼下这种局面的问题。”郑灵丹提出了一个设想。
余生叹了口气,否定道:“临海匪患不是近几年才兴起的吗?之前的城主恐怕从未经历过吧?”
谁知郑灵丹顿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余生,许久后才缓缓道:“谁告诉你临海匪患是近几年才兴起的?”
看到郑灵丹这副奇怪的模样,余生有些疑惑,“难道不是吗?”
郑灵丹摇摇头,“自大楚建国以来,临海匪患便如附骨之蛆,俨然成了大楚的疑难杂症。大楚国运强些时,临海的匪患就老实些,大楚国运弱时,匪患就此消彼长的嚣张些,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可从不是近几年才出现的。”
听到郑灵丹的解释后,余生这才恍然大悟,随即就不禁有些疑惑于楚璇派他来此的用意,以及为何要隐瞒这个人尽皆知的情报。
只是此刻显然不是浪费时间想这些问题的时候,与郑灵丹敲定了去取兵刃的日期后,余生便先一步回了城主府,找到马主簿要来了历任临海城主志,尽管心里对于这个办法并不抱任何希望,但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余生正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城主府外的一名死士走了进来,冲余生禀告道:“大人,那个叫陈晨的俘虏闹着要见您。”
“陈晨?”醉心于查找资料的余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些天他忙的脚不沾地,显然已经将这个人给忘了。
“哦想起来了!”余生怔了一下后才想起来,随后思考了一会儿后对那名死士说道:“把他带过来吧,恰好我也有事要问他。”
没一会儿,那个名为陈晨的少年便被带到了余生面前,那少年看见余生正在埋头从县志里检索着什么,一边找还一边写写画画,于是也不打扰,安静的站在一边静静等待着。
许久后,余生吐出一口浊气,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誊抄下来的县志,正如郑灵丹所说,历任城主也的确想到过利用阵法来加强军队作战能力,可余生在县志中找到的所有记录,都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历任城主使用过的阵法,无一例外的不适用于临海这里的地形。
这里的地形天然不适合大规模作战,这也就说明了为何这么些年来,匪患如此难以消除,这正是因为他们总是一小股一小股的出现,拥有着极高的灵活性。
而大楚这边若想动用大量人员,就无法拥有很好的灵活性,人数若少了,又很难是瀛匪的对手,所以才让瀛匪这么些年来一直猖狂不决。
“大人是遇到了什么难题吗?”一旁一直安静等待的陈晨此刻问道。
余生这才发现原来陈晨早已经等在了这里,“原来你已经来了。”余生笑着说道。
“见大人在忙,便未曾打扰。”陈晨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余生点点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听说你要见我,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
见余生主动提起,陈晨立刻请求道:“请大人不要再送我回那里了,我愿意将我知道的一切全部告知大人,还请大人网开一面。”
余生听了后身体向后仰了仰,问道:“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陈晨迟疑了一下后才说道:“我毕竟是楚人,我的故土在这里,我的家人也在这里。”
“听起来倒也合理。”余生的手指敲打着桌面,审视着看向陈晨,“可是陈家村据我所知,在大概二十多年以前,曾经被瀛匪残忍的屠村,现在的陈家村已经早已不是二十年前的那个陈家村,而你的身份我也无法求证,还是那句话我根本不能确信你真的就是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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