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语说到这里已是满脸泪痕,“可我没想到那会是苏苏,我真的没想到!等我回神看清之后,我当时便傻了,我悔呀——而就在这时,周梦回来了,我慌了神便躲在了横梁之上。”
“你是会功夫的对吗?”孟昀含此时多想她说她不会,可青语重重地点了头,“爹爹打小就请了师傅教我功夫,说女儿家用着防身也好!”
青语说到此处,脸上露出一丝嘲弄之色,“孟姑娘,你知道吗?后来我去找月铃,找陈放,希望他们能指正周梦的恶行,可是一个是跟了苏苏多年的婢女,一个是爱慕着苏苏的男人。他们却一个都不敢出来,跟我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可笑的是,陈放还见过周梦,你知道吗,下药的事情居然是陈放和周梦事先就商量好的。陈放就是一个伪君子!他喜欢苏苏却不敢说,眼看着苏苏要嫁一个不想嫁的人,却是不敢所为,临了,居然想出这样的方法,你说他是人吗?”
想起月铃的死状,孟昀含看向青语,“月铃,其实月铃你不想杀的对吗?”
青语听见这话,蓦然抬头看向她,“你怎知道?”
孟昀含见着青语这般,心中是百种情绪,难以复说。
孟昀含未答她的话,说道:“你是想教训她,但是没想到夏薇花和什锦糕冲突了,她中了剧毒,于是你才一不做二不休的对吗?”
青语冷笑一声,“没想到,我还能遇见个知音,也罢,也算是值得了!”
孟昀含看着她,只觉得她面色惨白,身形飘摇,仿若风中弱柳,好像随时都会被狂风折断一般。
她面带浅笑,下一刻,一股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青语——”周时山一大步跨过去,将其紧紧揽入怀中,“你,你别吓我——”
孟昀含也忙地蹲身过去,拿起青语的细手,搭起脉来。
气若游丝,虚浮而上。
青语轻轻将手抽回,“孟姑娘,想来你对毒有些了解,相思愁听过吗?”
孟昀含豁然抬头,相思愁?剧毒!服用之后多则半日,少则一两个时辰便会毒发,一旦毒发神仙难救!
“你服用了多少?”孟昀含虽然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想再努努力,如果量少,或许还能想想办法。
青语摇摇头,“一整瓶。我罪孽深重,便用贱命相抵吧!”她看向庞氏,“夫人,倘若以后时山再有心爱的姑娘,别再逼他了!”
庞氏一脸茫然,却是半晌没有说话。
此刻萧玉峋探过身来,“可还有法子?”
孟昀含眼中有些湿润,“相思愁,毒发无救!”
青语撑着身子,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颤抖着递向萧玉峋,“侯爷,时山真的不知道我做的这些事情,我是瞒着他的,是我利用了他给我打掩饰,利用他进府,利用他偷偷送我出府,他就是懦弱了些,可是杀人这事儿他是做不出来的。这是我的供词,还望侯爷明察。”
一股鲜血再次涌出,“青语——”
周时山悲声更甚。
青语抬起纤细的胳膊,想要去够周时山的脸,刚一触到,手臂颓然落下,再不说话。
风过院处,余温尽散。
—
天高露浓,孟昀含将验状作了最后修订的验状呈放在了萧玉峋的案桌上。
萧玉峋拿起那验状和一旁的案卷,眼神复杂。
孟昀含细声问到,“侯爷,青语此事可会累及周大公子?”
萧玉峋看向窗外,“无大罪,却也是再难得重用。遇事懦弱,分不清感情和立法之本,这样的人即使入了庙堂也终不得大用。”
孟昀含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只是可惜了青语,若是她爱上的是一个有魄力之人,是不是结局会不一样?
末了,传来杨钊。
杨钊将案卷和验状一并收入袖中,朝萧玉峋行了礼,朝屋外而去。
路过孟昀含身旁时,小声道:“孟仵作这边事毕后可自到府衙,我给姑娘安排车马送你回章城。”
身后,萧玉峋却立起身来,眼神沉稳,“不必了,她要和我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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