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犹豫了很久,最终,他点头同意了。他不忍再去看狸猫,因为这是他第二次将狸猫送往不归之路。同样,他也不敢去看江军,他测过身,颤颤悠悠地走到了沙发前:“你们带她去警局吧。”
我示意江军将狸猫扶起来,从地上站起来之后,狸猫没有丝毫惧意:“没有人能将我送到警局,除非我自己想去。”
我正要回答,一直萦绕在大脑间的晕眩感又涌了上来,这一次,我站不稳了,我瘫坐在沙发上,手臂上的灼热感继续蔓延着。终于,我明白过来狸猫为什么一开始就那么有自信地说我没有命将她送去警局了,这是中了慢性毒药的征兆,子弹上有毒!
江军一着急,放松了警惕,狸猫趁着这个机会挣脱江军的控制,头也不回地朝着楼道冲去,我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慢性毒药已经发作,我的大脑变的不清醒。江军和王鑫的身影慢慢模糊,他们似乎在叫我的名字。
隐隐约约中,我感觉有人在我面前说了什么话,随后,那道身影朝着楼道口冲了下去。
再有点意识的时候,我被人背在了背上,是江军,江军的呼吸声沉重,他不断地叫我不要合眼。夜已深,偏僻的地方连一辆车都拦不住,我的胃里不断地翻滚着,我感觉有一股滚烫的液体要从嘴里吐出来。
我强忍着,我咬着牙保持清醒,我知道,如果这个时候我睡过去,我恐怕再也睁不开眼睛了。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两道亮眼的光束,那是一辆车,车子停在了我和江军的身边,终于,我再也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一片雪白,浓重的酒精味充斥着整个房间,四周很安静,我吃力地转过头,一根带针的细管正插在我手上的血管上,药水一滴一滴地输进我的体内。这里是医院。
我的力气慢慢恢复过来,我挣扎地腾起身,靠在病床的床头,这几乎要花光我身体里所有的力气。病房的门紧紧地关着,我仔细地回想我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我记得我和江军上了一辆车,之后的事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的手臂已经被包扎了起来,轻轻一动,手臂还隐隐作痛,冰凉的药水不断地输入我的血管,我感觉到了阴凉。手表已经被人取走,病房里没有时钟,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值得庆幸的是,我没有死。
昏迷的这段时间,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的内容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却有一个熟悉的女声一直在我的耳边回响。
门开了,进来了两个人,是沈诺和江军。
见我醒来,他们先是一愣,随后脸上绽开了笑脸。沈诺跑到我的身边,紧张地问我哪里不舒服,我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
沈诺和江军给我带了吃的,胃里不舒服,我只喝了一点粥。
江军告诉我,我的确是中毒了,医生说如果我再晚一点送进医院,现在已经是一具死尸了。
“我的病例和检查报告呢?”我问。
“在她哥哥那里。”江军指着沈诺。
“沈承?”我有一些讶异。
江军告诉我,我已经昏迷了两天了,当天晚上事发之后,沈承突然开车出现在那个民宅附近,送我到医院的也是沈承。医生把我推进急救室之后,沈承去办了入院的手续,之后所有的手续都是沈承一个人办的,所以病例和检查报告都在沈承那里。
“你放心吧,医生说你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再休息两天就能出院了。”江军对我说。
我长舒了一口气:“狸猫呢?”
江军:“逃走了。”
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穿着警服,棱角分明的面庞满是威严,是沈承。
沈承一进病房,什么都没说,朝着我扔了一个袋子,我接过一看,是我的病例和检查报告。沈承转身准备离开,我叫住了他。
沈承转过身,笑着问我:“李教授,有何贵干?”
我:“我要单独和你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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