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耗费多少人力、多少精力,一直找,直到找到为止。
裴厌缺自己也找,他花了整整七日,从绥元县的堤岸一路向下摸索,从东岸往下找,又从西岸找回来……回到绥元时暗卫几乎认不出来他了。
昔日行如风,永远昂首的二公子脊梁微弯,墨发微乱,衣袂上全是污泥,双目无神的走近客栈,引的其余客人频频观望。
男人俊美非凡,却同行尸走肉一般。
回到房间,裴厌缺倒头就睡。
确切来说是昏迷过去了。
一昏就是两日。
第三日晨起,裴厌缺的脑子还沉甸甸的。
梦中他不住的逃避,回忆同惢嫣美好的过去,只是不住有个声音告诉他,惢嫣已经死了……已经离他而去。
裴厌缺从床榻上起来,才注意到自己满身污秽,隐隐散发着恶臭。
他掀起衣摆凝视一眼自己,旋即自嘲的放下了。
竟毫无心情打理自己。
推开门,守在一侧的暗卫惊喜道,“主子,您醒了!”
裴厌缺却只瞧见一楼大堂,酱衣男人的背脊,他极霸道的坐在椅上,听到声响回眸看他,眸里全是寒冰。
陈锦上。
客栈中除却双方的下属,就只余他们二人。
两刻钟后。
裴厌缺已穿戴整齐,他坐在陈锦上跟前,双目微垂,并未对上对方满是怒火的双眸。
面色苍白削瘦,眉宇间是淡淡忧郁,眸中死灰色,毫无神采。
陈锦上方瞧见也是惊了下。
他身上寻不见过去裴二的半分影子。
倘不是他让其更衣后再面谈,他只会就要那副样子坐过来了。
于是便明白了他对惢嫣用的情,远远在他之上。
但这并不妨碍他发怒。
“你仔细搜过了?淘江上下无她半分踪迹?”
裴厌缺不语。
陈锦上还真见不得他这死样子,他鼻梁侧的痣似因怒气变得更红,“你之前让人传我消息,道惢嫣失踪,距离现在她下落不明甚至是身亡不过短短七八日!为何不早一些告诉我!你是怎么照顾她的?!……好好好!你真是好样的。”
裴厌缺不想多说什么,一切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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