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敲响,搜查房间的惢嫣站起身来开门。
露出高大暗卫的半截身子,他将一碗汤药递给她,淡淡道,“王老熬的保胎药。”
“王老呢?”惢嫣接过药,朝外看了一眼。
“去医药铺子置办药材了。”暗卫说完,板板正正的站在房门口守着。
惢嫣合上了门。
她打量起手中的药来,呈现一种黑褐色,有浓烈的中药味,光是闻着就觉得苦,似与之前喝下去的别无二致。
她盯了片刻,终于起身,走到窗台,将其沿着窗逢都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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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内唯一一张桌上放着上了年头的缺角瓷壶,除了这张桌子外,还有一张小床,两张椅子。简陋又晦暗,散发着一种阴湿的腐木气息。
魏行峥负手站在窗前眺望,没听到意料之中女人死去活来的哭喊声,也没得到暗卫的消息。
他知道,那个聪明的女人起了疑心。
悬起来的心也不知是放下,还是提的更紧了。
敲门声响起,他低道了一声进。
王老提着箱子进去,“公子,属下为您重新易容。”
魏行峥在桌前坐下,老人调着料子。
他低叹着问询,“公子本打算留着胎儿做筹码,为何又改变了主意?”
“王叔,你不知道这些天我是如何过来的?”魏行峥疲倦的提了提高挺的鼻梁,面露苦笑。
“公子是说,您那梦境。”
魏行峥不语,算是默认。
他没告诉任何人重生一事,只道是梦境。
“公子何苦同一梦境较真呢?我们已行至缪朝,只要王爷能同缪帝洽谈成功,要光复尾皇室指日可待。”他顿了顿,又道,“宫姑娘的孩子……既一次不成,那便是天意,还请公子高抬贵手。”
他们复国,那孩子姓裴,横竖都是活不下来的。可他无论如何,也不希望这孽事造在他手上。
可他身不由己,保胎药还是堕胎药,得眼前的公子说了才算。
魏行峥点了头。
次日的药是王老亲手送来的,可惢嫣还是倒掉了。
昨日有异常,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
何况抵达缪境内,不会再走山路,吃食不是问题。只要有吃的,这孩子就不会有事。
不过王老似乎发现了,她出去送碗的时候,他告诉她不必担心,药没有问题,他们不会伤害她腹中胎儿。
惢嫣的心稍稍定下来。
禹国她的悬赏令贴的满大街都是,缪没有,再加上易了容,魏行峥准许她同魏行沛等出去走动走动。不过也仅限于此,身后跟着好几个暗卫。
惢嫣在一处小摊前停下。
魏行沛也跟着驻足,目含温笑,“惢嫣喜欢哪支发簪?”
“这支。”惢嫣也不跟他客气,将某根簪子拿起来。
叶昭沅扫过桌上红红绿绿的发钗,又瞥了一眼惢嫣手中,廉价绿石带鹅毛的那支,默默翻了个白眼。
真俗气,亏她看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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