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国……不顺利吗?”惢嫣问。
“不太顺利。”陈锦上捏了捏眉心。
谬皇一直知道池墨青和他的存在,到底是他心底的两根刺,从未停止找寻他们。他们没潜伏多久就被觉察,不得已跑到禹国避一段时间。
这些事他不会主动告诉惢嫣。
除非她问。
惢嫣确实问了,他也确实给了答复。
又道,“不光如此,他还开始拔除父亲当年的老臣了。那些都是几代元老,以往有所忌惮,现在却毫无顾忌了。”
他是有名的暴君。
手腕铁,办事雷厉风行,牢牢掌握着政权,无人敢挑衅他的权威。
因而他和池墨青,只靠着朝中那点子势力,想复仇,很艰难。
其实,他是那人的私生子,平日唤他父亲的机会都少的可怜,他对他没多大的感情,复仇?他在这方面的心思没有池墨青那般浓烈。
只是当他发现他这一身本事、包括他的思想,全是受他指示传给他时,他陷入极度的挣扎中。
他要把这些东西还给他。
他不敢告诉惢嫣这些。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旁人给的。
他怕惢嫣觉得他是个废物。
“那你们有什么打算?”
“打算冒个险。”
陈锦上什么都愿意告诉她。
他们打算暗中潜入司朝一趟。司国这几年在谬皇打压下发展的并不好。池墨青缺乏兵力,他们打算同司结盟,借兵,以威胁谬皇。
哦对,他们有些私兵,只是不太够。如果能从司借到兵的话,胜算会翻倍。
惢嫣秀眉深敛,“风险太大了吧。如果司皇惧怕谬皇,将你们二人抓了送回谬国,那你们岂不是……”
陈锦上点点头,“我都知道。只是,惢嫣,我们都箭在弦上了。
“行此计还有一丝胜算,不行的话……也不过一个死字。”
他看向她,夜色里绝艳的容貌更加令人惊羡,犹如神只,“我若死了你会难过的吧?”
惢嫣心里一堵,她张了张口,目光挪开投到漫漫的荷上,“我有预感,你会成功的。”
“好。”他会心一笑。目光投向月色,“如果你没受伤,真想同你喝几杯。”
自从跟了池墨青后,他每次见到惢嫣,都觉得是最后一面。
华阳惢嫣每个月总会喝两三次酒,大多时候都是陈锦上陪她喝。他突然无比怀念那段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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