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西瑞被闹钟喊醒,刚好七点十分,通常这个时间段,傅宴钦已经出门晨跑了。
她简单收拾完,喝了碗周姨煮的海鲜粥,拿起包往玄关方向走,不经意看见了堆在门口的那两个没拼完的模型,她心里咯噔一下,问周姨:“阿姨,这些是要扔了吗?”
“傅先生说没用了。”
“哦。”她落落寡欢,“先别扔,帮我找个地方放起来吧。”
后来几天,陈西瑞正好排到夜班,傅宴钦恰逢要去香港谈判收购项目,两人作息没对上。
*
男人在宽敞的头等舱座椅里,闭目养神,只是眉宇间蕴藏着深沉的心事。
这样的神色很少见,程述感觉到一股浓重的压抑,他放低声音:“傅董,晚上康德那边还安排了一场欢迎宴。”
他揉捏太阳穴,“替我推了吧。”
“好的。”程书道,“飞机快到了,我们是直接去酒店?”
他淡声嗯,眼睛始终没睁。
这些年囿于浮华,红尘颠倒,见惯了酒桌上的纸醉金迷,倒不如心爱女人的一个吻来得熨帖。
在外整整呆了四天才落地北市,一下飞机,他就吩咐司机直接送他回观澜公馆。
偌大的房子里,灯火通明,傅宴钦没看见陈西瑞的身影,几个房间都寻了一遍,问周姨:“她人呢?”
周姨说:“西瑞本来已经回来了,接了个电话又跑回了医院,好像是管的一个病人高热不退,她去看看什么情况。”
傅宴钦没说什么,将买来的礼物递给周姨,周姨客气了两句,欣然接下。
这家雇主是她做居家保姆以来,最令她满意的一户,好相处,给钱还多,关键是这户的“女主人”是真心实意把她当成自家阿姨,而不是一个雇佣关系的打工者。
从冰天雪地里折腾一趟回来,陈西瑞冻得手脚发麻,换了鞋,打着电话跟刘仕文汇报病人情况。
“早上收进来的,有点咳嗽,查了血象和crp,都还正常,就一直发烧,下午打的退烧针,晚上又烧起来了,而且是高热。”
刘仕文电话里问:“今天二线是谁?”
“韩蕊。”
“我说你也别太操心,这不有值班医生嘛,行了,明天查房我去看看。”刘仕文急吼吼地想要结束这场对话。
“仕文。”
温柔的两个字冷不丁传进听筒,吓得陈西瑞差点以为出现了幻听,这…这好像是女人的声音吧。
“老师,你是在相亲吗?”
“没…没有,我在家看文献呢。”
陈西瑞信他个鬼,明明那背景就是在餐厅,还有人拉小提琴呢,“那您慢慢看,我就不打扰了。”
周姨等她挂了电话,出声提醒:“傅先生回来了,在卧室。”
陈西瑞快步走去主卧书房,那人单手插兜,姿态悠闲地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闻声扭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挑起抹笑:“好说,回头再约。”挂断后问她,“后天有空吗?陪我去参加个宴会。”
她点头:“有空。”顿一顿,笑道,“那我好好打扮下。”
傅宴钦拿起桌上一个印着奢牌logo的白色手提袋,伸手递给她,“出差小礼物。”
“谢谢。”
男人低头,亲她脸颊,贴她耳边问:“这几天想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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