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离的很近,一双明媚的杏眼就这么望着他,像是要直直望进他的心里。
熟悉的酥麻感传遍四肢百骸,伴随着酸涩席卷而来。
这滋味并不好受,祁君逸眉头微蹙,妥善压制住想将人抱入怀里的冲动,淡淡道:“还有呢?你还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
“……”姜翎月沉默几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他的面容。
自然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的……
她抿了抿唇,小声道;“您是见着臣妾跟陈大人走在一起,所以生气吗?”
不等他答话,她继续道:“当时人太多了,臣妾被挤的几次险些摔倒,事急从权,不得已跟他凑近了些,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纠葛。”
没有其他纠葛……
“这样啊…”
祁君逸轻轻颔首,语气温和极了,可正在触抚她面颊的指腹,却瞬间握住她的下颌,将那张哪哪都合他心意的小脸蛋转了过来。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眼睛,问出了隐忍了两辈子的问题。
“要不跟朕说说看,那两年里你们都是如何相处的?”说着,他倏然一笑,“别说,朕还真的挺好奇的。”
那笑意根本没有达眼底,甚至隐隐泛着冷意。
看的姜翎月眼睫一颤,心念急转,迅速道:“您不要听信沈氏谗言,臣妾跟陈大人之间清清白白,根本谈不上如何相处。”
“说实话!”下颌处的手猛地用力,他脸色不知何时沉了下来,“朕既然问出了口,就只想听实话。”
前世,祁君逸在沈氏口中听到那番恶意诋毁的话时,是没有太信的,只当对方死到临头不知悔改还要害人。
让御龙卫去查探后,方才得知这个小姑娘入宫前竟真的已有心上人,只是在家中继母的阻扰下被迫分开。
那一瞬间,从未有过的震怒几乎冲破颅顶。
随之而来的便是漫天的杀意。
他想将陈子泝千刀万剐!
哪怕对着恶贯满盈的犯官,尚且不曾动过如此重的杀心。
他挣扎了那么久,终于跟自己妥协,珍而重之小心护在怀里的宝贝,原来早早就被人窥探过。
他们离开大人的看管,都住在京郊庄子上。
朝夕相对,日日见面,携手出游。
他们去踏青、去游湖、一起酿酒,整个农庄不少地方都有他们埋下的酒坛。
……他们还去了花灯节。
这些只是御龙卫能查到的,而那些查探不到的各中细节,谁知道他们的感情好到了什么程度。
生来尊贵,事事顺心的皇帝陛下,头一回尝到嫉妒的滋味。
那真是每每想起都心口绞痛,满腔的酸胀,让他几乎难以忍受。
可那会儿她已经身中剧毒,缠绵病榻。
他再苦闷也只能强自按下。
不敢恼、不敢问、连对陈子泝的杀心都要劝自己忍住。
而现在,时隔一世,他终于将这个让自己抓心挠肝的问题问了出来。、
祁君逸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语气和缓下来。
“那些是你入宫前的事,你只管说,朕保证无论你说什么,都不会在意。”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怕她还有顾忌,又道:“你若胆敢撒谎隐瞒,朕不知道自己会如何猜想。”
值得她撒谎来隐瞒的事,必定不是所谓的‘发乎情,止乎礼’。
而未知的猜想,才是最没有底线的。
姜翎月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她看着面前男人完全沉下来的面容,惊奇的发现,他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介意陈子泝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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