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杨书记对钟成说:“你看看,这就是刘星的得力干将。刘镇长和我不是一条心啊!这样下去,对罗庄镇的工作很不利。必须扭转这一局面。”
钟成说:“杨书记不必过虑。他们这是蚍蜉撼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啊!虽然他们也不是傻瓜,但要和您斗,还是嫌嫩了!”
扬书记有意考察钟成的能力,就问“钟成,我们好好地商量商量!看如何打好这一仗!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钟成想了想,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认为您应该当机立断,拿下张发祥。斩掉某人的羽翼。”
杨书记说:“那你说应该如何拿下他呢?”
钟成说:“此人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又如此嚣张跋扈,怎么可能没有问题呢?只要深入调查,必然能找到他的问题。大问题则绳之以法,小问题则借题发挥,让他丢官免职。”
杨书记听了钟成的话,很是惊讶于他的老辣。钟成想的竟和他如出一辙。他笑道:“小钟,资政通鉴读的不错啊,很有斗争头脑。我先想想看,再做打算。”
第二天的镇委办公会上,镇长刘星提出了重新研究罗田管理区主任人选的问题。
他说:“罗田的局面来之不易,而这来之不易的局面离不开基层同志的努力。我们不能因为一个轻率的任命挫伤大家的积极性。搞得不好,会影响罗田的发展。”
刘星的话十分尖锐,尤其是“轻率”一词,让杨书记听了十分不痛快。这不是在批评领导用人不慎吗?几个党委委员感觉到了浓浓的火药味。
杨书记强忍住怒气,说:“这几天我把这个问题慎重的思考了一下,虽然罗田管理区有罗田管理区的特殊情况,但是我们镇委作出的决定,也不能随意更改。你们说是不是?”
说完他环视了一下大家。这话说的有道理,大多数常委都点头表示了赞同,刘星正待发言,扬书记却又开口了:“当然,基层的意见我们也不能漠视!不然我们就成了官僚主义者!我的意见是这样,钟成同志去罗田管理区当主任的任命决不能改变!不过,为了不影响罗田管理区的工业发展,他就不主管工业这一块。他去的任务主要是学习,是锻炼,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再重新安排他的工作。这样,如果没有其他问题,罗田管理区很快就可以按照原来的思路作人事安排了!基层干部的积极性也要调动啊!今后我们还是尽量少空降一些干部到下面去,对基层的工作可能更有利些。”
这个问题就这样通过了!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到罗田当主任,不管工业,其实是形同虚设。再说也只是一个匆匆的过客!刘镇长还能说什么呢?常委们感觉到杨书记在这个回合的较量中只是保住了一点老脸,虽胜犹败。
不过接下来杨书记的发言就有点咄咄逼人了。
“这一年多来,在刘镇长的带领下,全镇的经济发展很快,上级对我们的工作还是满意的!刘镇长居功甚伟啊!不过,在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我们干部的思想作风与纪律观念却存在着明显的滑坡。贪污的有之,受贿的有之,作风腐化的有之,不服从组织的有之,玩弄权术的人有之,不服从领导的有之,搞山头主义的有之,长此下去,后果堪忧!罗庄镇还要什么希望?”
常委们听了这段类似檄文的发言,不禁脸色肃然。尤其是谈到搞山头主义的时候,杨书记的目光还在刘星脸上停留了几秒钟。刘星立刻脸色铁青。
杨书记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接着说:“我建议我们开展一个党风廉政建设大检查,组建一个专班,由我挂帅,每个单位都查到,务必在尽短的时间内,从根本上扭转这个局面。”
会后,杨书记把钟成找来,对钟成说:“党风廉政建设检查的专班很快就要下去了,希望你尽快上任,看看张发祥有什么仇人?凡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我建议你观察一下那些在罗田管理区不得意的干部,凡是张发祥打压过和正在打压的人,你就反其道而行之,一定可以找到我们的朋友!从他们口里,就一定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钟成对下一步怎么办心里有数了。当晚,他在成校住下。钟成把自己工作调动的事告诉了谭晶晶,谭晶晶听说他提拔了,很高兴,说:“钟老师,你真棒!这么快就得到领导的赏识。今后前途不可限量。不过,乡里的干部还是太辛苦了。”
钟成说:“你可别瞧不起我们基层干部。农村是个广阔天地,这里可有大有作为。”
谭晶晶说:“我真的没有瞧不起农村的意思。我也是农村人。但是正因为我祖祖辈辈都是农村人,所以我想离开这个地方。钟老师,我很希望你不要做池中物。”
听说他要去调查张发祥,就说:“我姑妈就在胡家村当妇女主任,她是干部,胡家村属于罗田管理区管,她应该知道一点张发祥的事。”
钟成说:“那不如你带我去拜访她一下,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去。”
谭晶晶说好,两人骑着自行车来到了胡家村。
谭晶晶的姑妈叫谭早秀,四十出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丈夫是村里的会计,自己在村里当妇联主任。接到谭晶晶的电话后,她准备好了两间客房,和丈夫在客厅等候他俩已多时。
“姑父、姑妈!这是钟成!管理区即将上任的主任!”
“叔叔,阿姨,你们好!”
“钟主任!稀客!稀客!快请座!”
钟成和他们寒喧了几句之后,叫谭晶晶关好大门,故作神秘地说:“这次来,主要是奉杨书记的命令暗访张发祥的问题。这件事目前只有五个人知道,扬书记,我,谭晶晶。再加上你们两位。”
两人一听,脸色不由得变郑重起来。同时也为自己参与了一件大事感到自豪。
“我想知道的是,张发祥究竟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看你们知道些什么,能不能为镇委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其实钟成也不知道张发祥做没做过坏事,只是从张发祥的飞扬跋扈中猜测他做过坏事。中国的官员,如果在一个地方呆久了,达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了,一般都会犯一些大大小小的错误。失去监管的人是容易走向疯狂的!很少有例外!
要是别人问,两口子绝对不会说什么。现在的干部神通广大,他可以从干部口中打听到是谁告了他,从他们手中拿到告他的匿名信,分析是谁的笔迹。越是坏干部,这方面的能力越强,所以一般的老百姓都不敢告干部。罗田管理区就曾经有人因为告张发祥,受到过打击。
但是钟成来头不小,他们一万个放心。重要的是,这是为镇委办事,神圣而又光荣。所以他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张发祥听他们一件件地讲着张发祥在本地欺男霸女,巧取豪夺的一些事情,脸色越来越凝重。如果说,他初来的动机只是想帮扬书记整一整政敌,自己好邀功请赏,现在他已经超出了这个境界,他现在想的是为民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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