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裕笙说时装秀的主题是“破败玩偶”。
我虽然不知道我和“破败玩偶”有什么关系,又带给了他什么灵感,但还是答应了。
我俩总共就对话了那几句,然后便各自都不说话了,坐在一起托着脸在夜风中发呆。
很清静。是我喜欢的环境。
与清净的环境相对的,是我乱七八糟的脑子。
一会想到乔姐,她一定会夸我的:哇,崽,你已经是个成熟的艺人了呢,会给自己接活了。
像夸猫猫狗狗小孩似的。
一会想到李里,他靠发掘出我的提成已经实现升职加薪了,每次见到我都会重重拍着我的肩:迟哥,你是我唯一的哥。也算是没有辜负他当初“苟富贵勿相忘”的期望。
一会想到以前的同学和称不上朋友的、认识的人。
在这几年以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处于一种不稳定的生活中,像寄居蟹一样不停地转学、换环境:
五岁父母出意外后我丧失了唯一的家、被送到福利院,在福利院生活了五年后来到齐家、三年后又再次回到了福利院,到十六岁时,被院长以院里没钱养你们了赶出去,被迫休学了一段时间、打包吃包住的工赚生活费。再然后就是大学,半路出家当了演员。
我被情势推动着迁移、没有安稳地停留在某处的能力,也自然无法和人产生联系、建立长久的关系。
以前的同学和认识的人,我早已记不住他们中绝大部分的脸了——这之中当然不包括齐斯沅。他是过往投射到现在的影子,改头换面,却依旧盘亘在我身后。
然后又想起了陆庭,多亏了他,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今天在打电话之前,我完全知道陆庭会答应我的邀请。
“陆总即便是养孩子也不能比对你更费心了”乔姐这话很能概括陆庭对我的态度:
他总是答应我所有请求。
在我还是个成长中的娱乐圈新人,只有两部电影傍身、刚开始接触电视剧时,我倒霉地遇到了一个潜规则
新人演员的导演。
他姓王、有首都王家做背景,自身实力审美也不错,在电视剧圈混的很开。他笃定新人演员不敢得罪他,所以会借着讲戏之名对人动手动脚、威逼利诱演员陪他上床。
在屡次被他用不怀好意地眼神盯着,到最后甚至塞房卡暗示后,我忍不下去了。
我没去找乔姐,我和她不熟,不确定她会站在我这边还是助纣为虐。
那时我通过拍杂志、拍v、演电影已经攒了一笔不小的钱:仰光娱乐和我签的合同很良心,钱几乎都到了我手里(后来我才知道公司破格和我签了最高档的合同,同公司的影后影帝等知名艺人都没我这个新人条件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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