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在另一边的杨三勇对于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悠然自得地品味着杯中的上品龙井,口中轻声哼唱着悠扬的小曲儿,心中暗自盘算着此次交易所能够为自己带来的丰厚利润。
然而,正当他沉浸于美好的幻想之中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打破了宁静。只见一名身着黑色中山装的男子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此人乃是杨三勇的心腹手下——楼三。他刚一踏进屋子,便气喘吁吁、满脸惊慌失措地对杨三勇喊道:
“站……站长,出……出事啦!有一群当兵的冲进了万客隆赌坊,将其彻底查封了!”
听到这个消息,杨三勇如遭雷击般浑身一颤,手中那杯滚烫的热茶也因手抖而洒落一地,溅湿了自己的裤腿,但他却毫无察觉。
“什……什么?竟然有人敢抄了万客隆赌坊?难道是宪兵干的?”
杨三勇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不是宪兵,大……大哥,据说是新来的驻军部队所为!”
楼三喘着粗气回答道。
杨三勇闻言,脸色变得极为凝重,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如果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并迅速下达命令:
“好,你立刻召集兄弟们集合待命!另外,我马上去给宪兵队的陈副队长打电话,看看能否通过他们来解决这个问题!”
说罢,杨三勇匆匆起身,朝着电话机走去。
电话铃声响了几声后便迅速被接通了,杨三勇紧紧握着话筒,满脸焦虑,迫不及待地对着电话那头大声喊道:
“喂,老陈呐,我是杨三勇啊!那个万客隆赌坊被查封的事儿,你听说了没有?”
电话听筒里立刻传出了陈副队长惊讶不已的声音:
“啥?万客隆赌坊?整个昆明城谁不知道那可是你杨站长罩着的地盘呀!还有人敢去那儿闹事?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听到这话,杨三勇心里更是着急万分,他连忙继续对着电话解释道:
“千真万确啊,老陈!刚才我的手下急匆匆跑来向我报告,说是有一伙儿驻军突然闯进了万客隆赌坊,二话不说就把它给封了!哎呀,这可咋办呢?现在这种关键时刻,你可千万不能坐视不管啊!老陈,你放心好了,只要能帮兄弟我顺利渡过这次难关,以后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好处肯定大大滴有!”
说着,杨三勇还拍着胸脯保证起来,这和小鬼子打交道久了,难免被带跑偏了,说话都带着点日本味。
陈队长听了这番话,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权衡好了利弊得失,终于开口答应道:
“好吧,既然你杨站长都亲自开口求我帮忙了,那我也不好推辞。这样吧,我马上召集兄弟们集合,一起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们调兵遣将准备去军营要个说法的时候,这边的熊井已经是竹筒倒豆子全说了,不光是这次交易包括以前的交易等等等等,一字不差的全部交代出来了,杜致航对着记口供的士兵说道:
“都记下来了吧?没有什么遗漏吧?”
“报告长官,一字不差!”
士兵开口回答道。
且说另一边,戴师长风风火火地赶到了第五军军部,马不停蹄地将当前局势扼要地向杜军长陈述了一番。杜军长听闻之后,亦是惊愕不已,心中掀起阵阵波澜。然而,让他倍感诧异的并非有人竟敢胆大妄为地倒卖军用物资这一事实本身,真正令他震惊的乃是自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包天的侄子——杜致航。竟然胆敢插手中统之事,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要知道,这类事情实际上众人皆是心照不宣,但却无人敢于公然挑明。毕竟,其中牵涉到诸多高层人物,彼此之间利益交织,错综复杂。即便是如军统这般神通广大的情报机构,又怎会对中统昆明站所行之苟且一无所知呢?无非是碍于上头那些位高权重之人的颜面,大家皆选择视而不见罢了。如今可好,杜致航犹如一把利剑,毫不留情地刺破了他们那层遮遮掩掩的面纱,将所有丑陋与不堪暴露无遗。
望着陷入沉思之中的杜军长,戴师长心急如焚,终于按捺不住性子,焦急万分地开口劝道:
“军座啊,您可得赶紧拿定主意才行啊!若是再拖延下去,恐怕真就要来不及啦!”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惶恐与急切,现在事态已然迫在眉睫,刻不容缓。
只见杜军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将心中积压已久的忧虑与疲惫尽数吐出。随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声音低沉而有力地缓缓开口说道:
“这官啊,越做越大,这胆子反倒是越来越小了。致航这孩子,太像我年轻时的模样了。只是如今,事已至此,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办了,那就必须要办得干净利落、彻彻底底!不能落人口实,也罢,就让我再次找寻一下当年北伐时的那种热血沸腾之感吧!”
话音刚落,杜军长便转头看向身旁的副官,目光如炬,语气果断地下达命令道:
“去,立刻给我接通军统戴雨农的电话,就说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是,军座!”
副官不敢有丝毫怠慢,高声回应后,迅速转身离去执行命令。
与此同时,站在另一边的戴师长见状,连忙上前一步,向杜军长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言辞恳切地说道:
“那军座,我就先回去了。我即刻返回部队坐镇指挥,以防那些心怀不轨之徒在关键时刻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对局势不利的举动来!”
说罢,戴师长也转身匆匆离开。
而此刻,远在山城重庆的戴公馆里,气氛显得格外凝重。一名机要秘书神情紧张地来到戴局长的房门前,犹豫再三之后,终于鼓起勇气轻轻敲了敲门。待到屋内传出“进来”二字时,他才小心翼翼地推开门,迈着谨慎的步伐走进房间,并恭恭敬敬地向坐在书桌前的戴局长汇报道:
“局座,第五军的杜长官来电,说有要事与您相商。不知您现在是否方便接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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