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不知他的心思,只顾着骂仇人讨好:“儿子觉得,李秉笔这事办得不讲义气,李有义算,再怎么也自己人,让女官长脸算什么,白白便宜洪尚宫。”
石太监又一,慢条斯理:“乖儿子,别说爹没提醒你,没事儿啊,莫得罪姓程的丫头。”
作为皇帝最贴心的人,他猜得出皇帝抬举的用意。
皇宫招女官,王尚书送自家闺女,晏家没有亲生女儿,送义女,那都忠君之举。本朝惯例,妃嫔皆出自小户之家,这个女孩进宫,那真的替皇家干事卖命的,博不前程。
韶华空许,皇家自然要降恩。
贵妃做什么屡屡赏赐王家丫头,这理。
再说,谢郎为老师的女儿开口,谁敢不给他面子?宫里的大小宦官,没少欠这位人情。
他帮李保儿一把,李保儿不做点表示,自己都没脸见人。
女官而已。
石太监一念闪过,甚至都没记住程丹若的名字。
但不要紧,他今后还有很多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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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谢玄英休沐,上晏家拜访。
晏鸿之:“不忙得很,怎么今过?”
谢玄英握拳抵唇,轻咳声:“昨儿,陛下召见丹娘,擢升一级。”
丹娘?晏鸿之扫眼学生,觉得他过于明目张胆:“关你什么事?”
谢玄英:“我向老师报喜。”
“你觉得这好事?”晏鸿之,“宫里现在这么『乱』,树大招风啊。”
谢玄英正『色』:“好事,有今天的召见,即便有些『乱』子,他们也不敢拿丹娘做筏子。”
树大招风的理没有错,他对宫廷的更为解。有时候,差事出岔子,上头的人还有辩解的机会,下头的必被牵连。
女史的职位不高不低,既要为宫婢之过担责,也能被上头女官牵连。但今天受召,等于在陛>再挑替死鬼的时候,大概率不会选择她。
更重要的……宦官的眼线埋下。
李保儿聪明人,将丹娘有什么事,他会卖这个好的。
谢玄英想着,没有和晏鸿之直言:文官都不喜欢宦官,他不然,小时候孤身进宫,皇帝派太监照顾他,衣食住行,都颇为周。
因着这重缘故,他从不介意施恩于太监。有时替他们求个情,有时宽容他们的失误,一二去的,倒也有些情分。
现在,用上人情的时候。
他心中已有计较,口中说起另一件事:“广世兄还准备去河南治水吗?”
晏鸿之:“原春要去的,你师母终究拿他没办法,与韩娘子商议,过几去下定。”
谢玄英不禁『露』出浅。他虽与晏广关系寻常,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结果,总归令人欢喜:“何时成亲?”
“关你什么事?”晏鸿之语带敲打,“少不你的喜酒。”
谢玄英心想,少不我的喜酒,也少不丹娘的,她若能告假出,兴许又能再见一面。
“不去也好。”私情之余,也未忘记正事,他转告消息,“去岁秋汛,黄河岸涝灾颇为严重,已有饥民北上,今年山东又春旱,恐怕难民不会少。”
晏鸿之叹息:“这天灾人祸的,别有人再兴风作浪才好。”
进入六月,天气一热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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